陈大石可没有吃亏的习惯,他轻轻一抬手,已抓住马文杰的手臂,脸上居然还在笑,就是笑的有些无奈:“你们这些自诩出正统的家伙,怎么来来回回总是这么几句台词,也不知道换点新鲜的?”
其他三名医生与马文杰一同过来,见到马医生被拦下,又怕那骗子伤到他,自是同仇敌忾,想要挤上前去。
这时李家人可就看不过眼了,李小先生第一个发怒:“住手,马医生,陈神医是我的贵客,我这条命之前也是他救回来的,你们这是干什么?”
“李小先生,不要被此人蒙蔽了双眼,他分明是个骗子。”
马医生争辩道,李小先生的病虽然不对外公开,但对他们这些疗养院的医生倒是没保,他也知道,李小先生是在省人民医院做的开颅手术。
既然是在省人民医院进行的手术,给他做手术的自然是那边的大夫,跟眼前的骗子又有个什么关系?
马文杰的分析不无道理,奈何有些细节他确实并不知,毕竟医院那边丢了那么大的面子,不可能傻到主动去宣扬,外人自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李小先生闻言更是大怒,竟拍着椅子站了起:“是不是骗子,我难道还分辨不出来吗?陈神医,今日之事,是李某人的错……”
“不,这事没有谁是错的。”
陈大石接口笑道:“马医生他们谨慎些也是对的,作为医生,对待病本就应该慎之又慎……不过他火气确实大了些,怎么,早上在家跟老婆吵架了?”
最后这句话,他显然是冲着马文杰说的。
马医生:“……”
他很想继续发火,让大家先把这个骗子拿下再说,只是这骗子蒙的也太准了吧?因为他早上过来疗养院之前,确实跟家里的黄脸婆吵了一架。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可终究影响到工作心,换平日,就算捉到骗子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的火。
陈大石却是继续道:“昨晚还喝酒了,60度以上的酒,至喝了八两,也吃的有点多,半夜还吐了,唉,年纪一大把,怎么还这么任?难怪你老婆不满意。”
马文杰已张大了,原本脸上的怒火这会已尽数化为愕然:这骗子说的居然全中!
我勒个去,难不眼前的骗子不是冲李小先生来的,而是冲着他马文杰而来?所以提前将他的况调查个一清二楚?
但自己只是个医生啊,虽然医术职位都不低,可兜里钱没几个,人家针对他有啥可图的?总不能是图他的吧?呀呸!
否定了财、两种可能,马医生又作出另外一个假设:如果这年轻盲人真是个医生,那……似乎也没可能单凭抓他一下手臂,就诊断出这么多东西吧?
马文杰之所以用上‘似乎’一词,主要是因为他知道,世上确实有能够在瞬间判断出一个人体状况的医术,他不相信的,只是陈大石有这等本事。
短短一个呼吸的工夫,他想到了许多。
而此时,他的学生,那名医生见老师呆了一呆,不由道:“马老师,您不要听他胡说八道……”
“不,他没有胡说,他全说中了。”
马文杰长吸一口气,很想追问陈大石是怎么知道他昨晚喝太多,还吐了,早上又跟老婆吵架的,但犹豫了一秒钟后,他说出来的却是:
“陈医生,你如何确认李小先生这是正常的药反应,而不是中毒或过敏?”
陈大石闻言微微点头,心颇佳,马医生在这种况下第一句话问的不是‘你怎么知道’,而是李小先生的病,显然是将病人放在第一位,这一点很他认可,当下心自然大好。
当下他松开马文杰的手臂,轻笑道:“你们是觉得李小先生脸蓝的太诡异是么?这个倒好解决,李小先生,请先坐下,你这会蓝着脸,发起怒一点都不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