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之中,陈家爷爷陈文仲的灵位正安坐中间,牌位边角隐隐有些焦黑,显然是几天前施帆那把火所造的。
这一次陈大石用不着再装瞎,他走进灵堂,重重跪下,给爷爷磕头。
在他后,吴映莲缓缓走过来……本就不是不能行走,只是毕竟伤重,为了尽快恢复才坐上椅。
在灵堂之外,吴映莲便摘了帽子,进灵堂之后跟着陈大石一起磕头。
陈大石磕完头后绪也转换过来,见状顿时笑道:“爷爷,您儿媳妇也来了,……咳,长的很漂亮这个就是。”
“严肃点,不要没大没小。”
吴映莲黑着脸。
陈大石哈哈一笑:“没事,都说隔辈亲,我爷爷才不会跟我计较呢。”
他老人家不计较,可我计较啊,你小子刚才是不是又要说头?
拜祭完陈家爷爷,二人走出灵堂,吴映莲立时出手:“把玉猪出来。”
“啊?姑,你不是要还我啊?”
陈大石愕然。
“还什么还?你这小子满肚子坏水,通灵玉猪留在你手上,你指不定会干出多坏事,还是我给你保管好一些。”
吴姑姑瞪眼道。
陈大石脸发苦:“不用了吧姑,你这也太残忍了,我好不容易才能看见东西,你又要把我的‘眼睛’给收走?”
“哼,不给你一点教训,你就不知道长记。”
吴映莲态度坚决,倒没打算永久没收通灵玉猪,但扣上十天半月,让这小子重新变回盲人难难还是要的。
陈大石拗不过,只能哭泣着脸再次出玉猪,里还道:“那你可收好了啊,别再像上次那样,让这猪流落到别人手里……”
嗯?通灵玉猪上次有落到别人手里吗?
吴映莲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这小子指的是之前在魔鬼营,将玉猪跟行医箱落在营的事。
当下不由得又生气了:“你还有脸提这个?说,上次玉猪挂在营宿舍的时候,你都看见什么了?”
“哪有?”
陈大石知道自己失言,赶掩饰:“你们训练量那么大,那群战士每天回到宿舍一个个累到连爬上床的气力都没有,我能看到什么?”
“是吗?那之前在你家浴室呢?还有,在特训室的时候呢?”
吴映莲连连发问,这是纠结已久的问题,此时一说出来,顿时心舒畅、念头通达,虽然很有些尴尬。
不过没关系,通灵玉猪已重新回到手上,这小子看不到在尴尬。
陈大石当然不会冒着暴眼睛看得见的去揭穿,他干笑:“姑啊,能不能不提这个,一家人一起过日子,哪能没发生点尴尬事儿?”
这还真不是托辞,一家三代人同住一个屋檐下,洗卫间也共用那么一两个,大热的天,儿媳半夜起来上厕所,公公正好也起夜,到一块不是很正常么?
事实上只要住在一起,又是共用一个洗卫间,你半夜上厕所,到家里的任何人都不奇怪,其中自然也包括后妈跟继子。
吴映莲当然听得出这小子在换概念,本打算再训他一顿,但又想到陈家爷爷还‘看着’,不由把话咽了回去,转而道:“这里就是你另外一个家,如果你同意的话,以后就让你爷爷住在这吧。”
“哦,好。”
陈大石没拒绝,吴家财大气,不在乎腾出这点地,而他最近上的事又有点多。
这不,仅仅一个多月,莲花村那个家已被炸、被烧,前后毁掉两次,再有第三次的话,他可不确定爷爷的牌位还能不能保得住。
从‘家’里出来,陈大石推着吴姑姑往监护室的方向走,打算再去看看钱小红,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就可以进行下一步的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