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韦彤那动作,陈大石心中便叹了口气,他只是尿遁躲一躲大妈,怎么还能上师侄跟师侄孙呢?
看这架势,今天怕是躲不过去了。
既然躲不过,他也不想躲了,干脆站在原地晒晒太阳,顺便等一等马文杰。
片刻之后,马文杰气吁吁出现在陈大石面前,躬作揖:“师叔您好,我是马文杰啊。”
这老家伙倒是心细,知道师叔眼睛不方便,一上来先报名字,省得师叔认不得他闹出笑话。
这一幕看得过的人都很是诧异,这位医生看上去都五十好几了,怎么还跟一个小年轻行礼?还什么师叔,这小年轻到底是何来头?
“马文杰?是你啊。”
陈大石好像刚刚想起马文杰是谁,他随意问道:“你怎么到这来了?”
“回师叔话,我现在在这上班呢。”
“嗯?你原来不是在疗养院那边吗?”
“呃,卧牛山疗养院被人买了下来,他们有自己信任的医生,我们就被安排到人民医院来了。”
马医生如实答道,他倒是没有不满,好歹吴家并没有直接解雇他们,还帮他们另外落实了单位。
这事陈大石自然知道,他只是随口问问,算是关心一下师侄。
马文杰可没打算在这跟师叔长谈,闲话几句之后,他又陪着笑道:“师叔,您到我办公室里坐坐呗,上次小帆送了我些茶叶,我一直舍不得喝,正好让师叔品鉴品鉴。”
上次见过陈大石给李小先生诊治之后,他对这位陈师叔是真心佩服,虽说他半路出家,改学西医,但中西之间好些医学理念还是有共通之,可不是说陈师叔就指点不了他。
如果陈师叔有心点拨,定然能让他益匪浅。
除此之外,由于上次见陈师叔好像不是很喜欢师弟,他便随口提一提施师弟,希师叔能对师弟的印象有所改观。
马文杰可不知道,自己这话一出口却触了雷。
“小帆?施帆么?”
陈大石闻言脸一冷:“最近他找过你?”
马医生浑一寒,心道不妙,却又不知哪里不对,只能答道:“这倒没有,茶叶是他上个月初送我的。”
“你可知道施帆现在在哪?”
陈大石脸上寒意更盛,最近最令他糟心的事,就是一直未能捉到施帆,今日重提这个名字,他连杀意都懒得掩饰。
这次就连站得更远一些的韦医生都能够觉得到,此刻的陈神医很是可怕。
马文杰就更是脸煞白、冷汗直流,他从没想过陈师叔会一下子变得如此恐怖,就好像他稍微说错一句话,下一刻师叔就会当场将他格杀似的。
他不敢隐瞒,赶道:“弟子不知道施师弟去了哪里,前几天本想找他聚一聚,但他电话关机,家里也没人……师,师叔,师弟如果做了什么错事,冒犯了您,还请看在沈师祖跟我师父的份上,从轻发落。”
发现陈师叔动了杀心,马文杰自然明白事肯定很严重,但一世人两兄弟,他跟施帆兄弟一场,不管帮不帮得上忙,他都得为那小子说上几句话。
陈大石闻言冷笑:“跟我扯什么师父、师祖,你师父我不认识,他在我这没那么大面子。至于你师祖,嘿,你那位好师弟可是连师祖的家都敢烧,看在你师祖的份上,你的施师弟怕是得多死几回才说得过去。”
陈神医这话可不是瞎扯,为了方便叙事,他家一直被称为‘陈家’,但事实上户口本上户主的名字可是沈翠翠,严格来说,那应该算‘沈家’才对。
这话听得马文杰呆立当场,他没听错吧?师弟居然跑去把师祖的家给烧了?那小子是疯了吗?
而且看陈师叔生这么大的气,恐怕家被烧还不是重点,所造的人员伤亡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