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她如此小心，要知道，她这会身上还穿着陈大石的衬衫，下半身光着一双大长腿，如果杨娟已经起来，看到她穿成这样从陈大石房间里出来，得不浮想联翩么？
幸好，杨娟没在客厅。
不幸的是，杨娟在洗卫间。
更不幸的是，吴映莲夜里洗完澡后，换掉的衣服还留在洗卫间。
要是杨娟发现家里出现另外一个女人换下的衣服，那……
吴映莲没敢想下去，她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就在这时，洗卫间门开了，杨娟睡眼朦胧走出来，本想回自己房间，但走到门口却改变主意，转而往陈大石房间而来。
吴映莲原本见她神情毫无异样，心道她应该只是起来上个厕所，没发现洗卫间里有异常，心中一宽，哪知道她竟走往这边。
无奈之下，她只能躲到门后。
紧接着，门开，杨娟走了进来，吴映莲没有错过时机，立即闪身出了门。
以她的身手，还不太清醒的杨娟根本毫无所察。
她自然不会就这么离开……穿着衬衫，玩下半身失踪的形象可不适合出现在公众场合。
跑出陈大石房间的吴映莲第一时间进了洗卫间，三下五除二将夜里换下的衣服全都套回去。
至于换下来的衬衫，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扔进洗衣机。
一来，这是个破绽，万一被杨娟发现，追究起来迟早会穿帮。
二来，这是她吴家大小姐第一次跟心上人睡到一起时所穿的衣服，多少有些纪念意义，她应该带回去，往后闲着没事还可以找出来穿一穿，也是件颇有情调的事儿。
短短半分钟，吴映莲已穿戴整齐，闪身出了洗卫间，同时也听到陈大石房间里传来杨、陈二人对话的声音：
“大石，昨晚是不是你送我回来的？”
“嗯……”
“那谁给我换的衣服？你啊？”
“嗯……”
“到底是不是？你说清楚，别总是‘嗯’。”
“娟姐，我练功呢，能不能让我多睡会？”
“先说清楚再睡，是不是你？是不是是不是？你有没有占我便宜，有没有有没有？”
“呃，姐，你别摇，别摇……真不是我啊，可能是我姑。”
“啊？你姑？她来咱们家了？”
“嗯。”
“她在这过夜？”
“嗯。”
“她睡哪？”
“……”
陈大石没法再‘嗯’了，他脑子里重复了一下娟姐的问题。
她睡哪？
她是谁？当然是吴姑姑。
她睡哪？似乎，好像，是睡在他床上，还抱着他的胳膊，枕着他的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