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转移,吴映莲又看到床头的两张旧羊皮,心中了然,知道那便是陈大石所说的两部功法,不由长长叹了口气。
事实证明,家功法绝非普通人可以染指,不管韩丽是心生贪念,又或一心想要帮助陈大石,对于而言,一切都已无可挽回……
但陈大石本没有要停手的意思,长达一尺三寸的阎王针,刺韩丽太阳之后,仅仅只剩下半寸还留在外面。
随即他又将针出,动作之鲁完全不亚于外行人,但又好像遵循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轨迹。
此时阎王针再次刺出,这次陈大石选择的是韩丽后脑,而且一下针便刺进去一尺,之后他才松开针尾,同时坐在术人屁上,双手齐施,或拳或掌,不断拍打着其后背。
吴映莲见状又是叹了口气,很想劝陈大石放弃,毕竟他现在这么做无异于鞭尸,却听他突然道:“姑,行医箱!”
吴映莲未及多想,倩影一闪已回到客厅,提着那只六十多斤重的行医箱,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卧室。
这个时候,陈大石由于全力施为,早已牵动旧伤,昨晚已接上的六肋骨,也有四再次错位,也不知有没有伤到腑。
但他压没心思在意这些,接过行医箱,他匆匆翻出那段毒龙藤,想都没想便往韩丽里塞。
如此简单暴,看得吴映莲咋舌不已,心道这小子是不是急糊涂了?
毒龙藤虽然算是药,可也要讲究个服用方法,谁家吃中药是直接抓着药材往里塞的?
但随即便看到陈大石翻手间,指间已多出十来枚金针,并且以极快手法扎在毒龙藤上面,接着,那原本很是坚韧的毒龙藤,居然就像果冻一样软化下来。
陈大石依旧未停,他握指拳,一拳擂在韩丽后脑那已刺足足一尺的阎王针上面。
这一拳打上去,阎王针立时齐而没,与此同时,韩丽印堂也冒出一截针尖,神奇的是,也因此作出吞咽的动作,竟将那段已软化下来的毒龙藤慢慢咽了进去。
就在韩丽吞咽之时,陈大石又帮翻了个,让平躺着,接着取出三山寨阎王针,迅速扎在前跟小腹,所取位置正是中丹田与下丹田。
最后一针,则是刺心口……
做完这些,他右手抄起黑拐,在手柄轻轻一旋,收回来时手上已多出一把相当锋利的小刀。
在边上的吴映莲反应过来之前,陈大石的小刀已划在自己手上脉门,一时之间如泉涌。
“你疯了?”
吴映莲终于无法坐视,决定就算是打晕陈大石,也要阻止这小子继续损伤体作无用功。
但在动手之前,陈大石却转头面对着,脸上尽是坚毅,流着的左腕也堵到韩丽上。
虽然他一句话都没说,但吴映莲明白他的意思:他不想放弃韩丽,哪怕是拼了小命。
到他的心,就算吴映莲是杀伐果断之辈,当下也不由呆立当场。
理智告诉,应该拦住陈大石。
但又告诉,如果此时阻止他,他极有可能会恨一辈子。
除此之外,还让有些恍惚,在心深问自己:如果换是,陈大石会不会也如此拼命?
这个问题,有答案……两个多月前,举国欢庆的那一天,他不远万里赶到锦国,在万军之中将救出来时,就已知道答案。
若非如此,以的心,又怎么可能轻易对一名男子动了真?
想到这里,吴映莲叹了第三口气,彻底息了阻止陈大石的心思。
也许因为的不阻止,这小子很有可能付出相当惨痛的代价,但像他这样的中人,‘不留遗憾’显然比‘体康健’更要重要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