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他内心十分挣扎之时,围墙墙头上突然冒出一条人影,那人身着白衣,身形飘飘,刚一出现便冲着他低呼:
“爹,我是阿海啊,您在干吗呢?偷看我媳妇洗澡?”
这显然是外头的人发现许老汉正对着浴室窗口,故意使坏吓唬他。
此人声音跟许海天差地别,要多不像就有多不像,但那时那刻,许洪水动了邪念,于心有愧,一听那人影自称许海,只道儿子阴魂不散回到家,还刚好抓了自己一个现行。
当时他羞愧难耐,一口气没缓过来,只觉得眼前发黑,一个失足便从枣树上面摔下去,好巧不巧,脑袋先着地,当场把脖子都给摔断了。
更巧的是,那会儿杨娟正在洗澡,在水声的干扰下,根本没听到外头出了事。
若非如此,只要及时将人送到陈大石家,有两位医神传人在,许老汉未必就会没了老命。
卫大志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直到陈大石重新举起拐杖,他才赶紧道:“知道那个假装许海的家伙是谁吗?我要是不说,你们一辈子都不可能猜得出来。”
“卫主任,你大可以继续卖关子,我不急的。”
陈大石语气淡淡,却令卫大志一颗心又提了起来,他咽了咽口水,继续道:“那人把许洪水吓得摔下枣树之后就跑了,我悄悄跟在后头,最后一直跟到何东何村长家。”
“你确定?”
不管是陈大石还是杨娟,对这个答案都颇感意外,敢情许老汉的死,还跟村长有关?
卫大志接口:“我只确定那是何东的家,至于那人是何东还是他儿子何木森,我就不知道了,他们父子俩体型太相像,当时又是夜里,看不真切。”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便见陈大石挥起拐棍又抽在他身上。
“你,你,陈大石,你说话不算话,说好只要我老实交待,你就给我一个痛快……”
卫大志疼得直打哆嗦,一边哆嗦一边还叫道,只是连话都说不连贯。
杨娟对陈大石的性子颇为了解,闻言也问道:“大石,你是不是听出他在撒谎?”
“嗯,咱们的卫主任也真是了不得,都到这种地步了,还在耍心机。”
陈大石微微点头:“我猜,刚刚何村长跟香兰婶子之间那点破事,卫主任全都看在眼里,所以大概想着借咱们的手对付何村长。”
“我没有。”
卫大志挣扎着大叫:“我是恨何东,恨金香兰,恨他们在老子头上种草原,可我刚才说的全都是实话,我敢肯定,害了许洪水的人不是何东就是何木森,更大可能是何木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