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烈日当空。
火辣辣的金闪烁背后,无边无垠的碧海蓝天仿若有了生命一般,深不可测的铺展到了天际之外。
云隐山天孤峰的一山涧中,泉水淙淙,绿木荫。
溪边,一个年正用手中的棒槌敲打这石头上的服。他一边洗一边还唱着:“洗呀洗,洗裤头儿,无数的娃子水冲走,不是你爹不要你呀,那是王寡不收留啊……”
再看那石头上放的确实是一个大裤衩,只是不似常人穿的那般贴,看着十分大,而且千疮百孔,属于那种拿来当抹布都手的。
不知怎么了的,那年越唱越快,手上棒槌敲的也跟着快了。
终于在敲到一百多下之后,棒槌折了,裤头也被他敲得稀烂。
但是年怒气未减,将手中剩余的半截棒槌扔进了水里愤恨的说道:“老头你给我等着,此仇不报非小人,让小爷给你当牛做马也就算了,你竟然还趁我不注意搞我朋友,你这个畜生,老不要脸的……”
骂了片刻,年方才解恨,将两截棒槌和烂裤头收进背篓里离开。
云隐山上有一座道观唤作云隐道观,道观里面只有两个人,一老一。
那一正是这个年做凌风,而另一个正是年口中的老头,一个五十多岁的老道。
那老道的道号“凌虚”,凌风背地里常唤他是空虚道人。
而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否则的话,他也不会上凌风的朋友。
回到白云观,凌风一脚踢开有些残破的山门。
“奇怪,今天怎么空虚老道这么有时间,平时不到傍晚他是从来不会现的。”凌风看着凌虚想道。
眼,只见一个穿着道袍的老头站在道观院落的一棵梨树下,一动不动,闭目凝神,上微蹲,一手拿着已秃得只剩手柄得拂尘,一手虚抓,似在练什么高深功!
凌风本想招呼一声,但是话到边还是咽回去了。
棒槌敲断了裤头敲烂了,要让这老小子知道了,自己又得捱一顿揍。
算了,能躲一时算一时。
于是,凌风蹑手蹑脚向堂走去,他一边走一边看凌虚的反应,心中默念的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就这样走了一半,凌虚突然开口了。
“服洗好了?”
凌风着实一惊,立在当中有些局促的说道:“嗯,洗完了。”
接着凌风又尴尬的笑道:“呀,你怎么在啊,还以为大黄呢!”
大黄是凌风养的一只狗。
凌虚没有发怒,睁开眼睛盯着凌风看了片刻后,问道:“臭小子,明天可就是你的生日了,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特殊的礼,想不想知道是什么啊?”
生日,凌风只知道一年中有这么一天,但是从来没有过什么生日,顿时凌风由衷宠若惊。
忍不住要喊,给我一个尉迟霖珊(某星)同款的玩娃娃做朋友,但是话到边他还是没有敢说出来。
这十八年了,自凌风记事以来,每次这老小子跟自己和和气气的说话的时候,一般都没有什么好事。他相信这次也不例外。
于是他呵呵一笑说道:“礼我看就免了吧,但是你要是实在是过意不去的话,把我花了二百大洋买苍老湿同款娃娃还给我就是了!”
尽管凌虚纵横江湖数十载,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但是被凌风这么当着面的要玩娃娃,老脸还是不由得红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凌虚轻轻咳了一声。
可还没等他说话,就看到凌风以迅雷不及掩耳响叮当的速度,一下子从院子中间蹿进了堂,老半天才探出头来。
“咱说归说,别动手好吗?”凌风说着做了一个贱贱表。
这不是凌风怂,他是被老头折磨怕了!
曾几何时,他也有一副铮铮铁骨,一张永不服软的。
但老头对于这种铁骨,是先撅折了接上再撅折再接上,如此往复。
被打残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老头还有能力为他医治,那涂满全的黑药膏如同从粪坑里挖出来似得臭气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