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的母树大红袍?”
路逸毫不客气地在方哲皇对面的石凳上坐下,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饮缀前问道。
方哲皇的一双三白眼微微眯起,让他此时的形象格外狡黠而帅气,如果有小生在旁边,怕是已被迷得神魂颠倒。
“千真万确,如假包换。”方哲皇轻泯一口红茶,浅笑道,“这一斤母树大红袍,是家父早年在武夷山花了三千万拍下的极品红茶,独此一盏,今日用来宴请路先生,不知路先生可否赏脸?”
“既然如此,那路某还真是宠若惊。”
路逸拿起茶杯,放在口前细细品尝,茶水舌时只觉得一清香从口中灌鼻腔,那茶叶就像是空气做的,馥郁芬芳,清亮而没有一丝杂质,绝对是被天地灵气滋润多年的极品茶叶。
“不错,是真品。”
路逸放下茶杯,赞叹一句。
“对吧?这母树大红袍,我今日还是第一次拿来泡茶。”方哲皇啧啧称奇,“口而不涩,饮后舌回甘,像梅止里那样,忍不住从舌分泌口水,口齿生香。”
“但是,再好的茶叶,也得有佳人鉴赏,才能体现出它的价值,否则让那些只会饮鸩止的蠢货喝了,他们也只会觉得市面上的三块钱冰红茶更好喝些。”
方哲皇说完,饶有趣味地看向路逸,此话若有所指,话中有拉拢路逸的意味。
“我只能说,你泡这红茶给我,是明智的选择。”路逸又给自己倒了一壶,淡淡道,“不然你把它藏得再久,也不清楚它真正的功效和作用,到死也只会把它当做一件名贵的收藏品罢了。”
“东西不用,就没有价值,太子党的方爷,路某你好自为之。”
闻言,方哲皇马上皱起眉头,问道,“路大师,你这话是何意思?”
他虽然是花了很大代价才把路逸请过来,而且也有求于他,但是这些年居高位养的心魄,使得方哲皇没法忍他人用这种高人一等的语气跟他说话,哪怕面前这位路大师是能够击败单天明单大师的高手也不行!
路逸一眼就看出来了方哲皇脸上的不悦,但是没有点破,反而继续纠其错误,“我的意思是,你这壶大红袍有比泡茶更好的用法,这么直接用沸水泡它,是暴殄天。”
暴殄天?
方哲皇一听顿时不悦,辩解道,“我在泡这壶大红袍前,找了东瀛茶道大师利休请教泡茶方法,温、泡茶、冲泡、倒茶,每一个步骤都请专人来作,没有一丝一毫的纰,不知路大师到底还要挑出哪点病来?”
此时江晓航也在旁边劝道,“这壶母树大红袍是太子心为您准备的,真的没有一点错,路大师您只管用就可以了。”
他们俩的言外之意,是让路逸别比比了,这壶茶已是无价之宝,闭喝下去然后好好给方哲皇干活就行。
可路逸岂是那么好相与的人,这母树大红袍是极品灵茶,被方哲皇这么糟蹋了,他也是有点不耐,当即也就快言快语了。
“方爷,你并不清楚自己浪费了一个何等珍贵的材料。”
方哲皇闻言,一怒气油然从中涌起,正要发作之际,却惊骇地看见路逸将手掌向了正在被热火烧煮的茶壶上面。
“路大师,小心!那很烫!”
江晓航惊呼出声来,正想阻拦路逸。
可路逸仅仅只是将手贴在那茶壶几秒钟,便是像被烫伤一样快速收了回来,没有给他阻拦的时间。
“路大师,你这是在戏耍方某么?”
方哲皇的脸有些难看,他为人高傲,最讨厌持才自傲的人,路逸即便真的是宗师,如此不把自己当人也太无礼了点。
路逸没有解释,一手指向茶壶,淡淡道,“你把茶杯里的茶水倒掉,再倒一杯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