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小山这会儿是完全将自己给了牧晚歌了，虽然牧晚歌在他的脸上动刀子了，但是他一想，若是能够让自己的姐姐开心，刮一些眉算不了什么的。
实际上，在这时下，眉代表着人的气运，是不能够轻易去动的，若是别人动一动，牧小山绝对要不答应，但是谁这人是他的姐姐呢？
昨天他看了二十四孝，有人为了自己的娘亲寒冬腊月去卧冰取鲤，有人为了不让自己的娘亲挨饿，将上的割下来给自己的娘亲充饥，虽然牧晚歌并不是他的娘亲，但是长姐如母，在他的眼中，也跟的姐姐没差了。
所以，姐姐要在他的脸上画一画，要动一动他的眉，又有什么关系呢？
牧小山这样一想，心中便什么隔阂都没有了，只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让牧晚歌画他的脸。
牧晚歌正拿来妝，在他的脸上涂抹着，蓦然见到他坐的老老实实，而且十分的配合，不有些奇怪，问道：“小山，你好像很坦然的接？”
“当然，既然是姐姐让的，如果能够让姐姐开心的话，那么在我的脸上画一画又有什么关系呢？”牧小山清脆的声音在牧晚歌的耳边响起，他的声音之中听不出来半点不愿意来，有的只是坦诚。
他看向牧晚歌，道：“画吧，姐姐。”眼神之中并无半点不愿，那清澈的眼神纯粹极了，就好像只要开心了，他便也满足了。
牧晚歌一下子就觉得自己有些混账了，自己弟弟这么好，可是却将自己的快乐诸加在他的痛苦之上，以让他变得另类为乐。
本意是想想要娱乐娱乐一番，若牧小山越是不愿意，越是挣扎，便越是开心，然后在他半推半就之间，给他化一个妆。
可是他现在这模样，并无推拒，反而有种欢喜，这种欢喜不是他自己喜欢，而是只要欢喜，他便也欢喜，一下子就怔住了。
以前觉得沈辙爱，沈辙可以随便做什么，随便容忍无理取闹的小子，有时候晚上闲着没事，也常常将他画一个大花脸，他一点都不生气，虽然偶尔会在床底之间惩罚一下，但最终，他所谓的爱，就是可以随时抛下离开。
如今看来，最爱自己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弟弟。
他这么的乖巧，这么的听话，从第一次见面，便将自己节约下来的一点蛋白给自己吃，后来又努力读书，也是为了自己，才想要去考取功名的，现在他又随便自己折腾，尽管他并不喜欢，但是他半分抱怨都没有。
牧晚歌上妆的手一下子就停了下来，怎么能够这样做呢，一直以为是在为他好，谁知道，这种事会在他的心中留下多的创伤呢？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他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扮孩的样子。
自古以来，一向是人喜欢扮男装，但是男人却对装讳莫如深，既然如此，自己还是还他男子汉的尊严，不要折腾他了罢。
“姐姐，你怎么不画了？”见到牧晚歌突然停手，牧小山便问了一句。
“画，我要将我弟弟画全天下最好看的年。”牧晚歌说了一句，又拿起妝抹了起来。
脸抹白，细腻的妝遮盖了脸上的些微瑕疵，眉瞄的又长又黑，如同剑峰一般凌厉，充满了年的英气，上点上一抹淡淡的蔻丹，虽然扎着蜈蚣辫，但是怎么看，还是一个貌的年。
“好看极了。”牧晚歌说了一句，又走到了牧小山的后，将牧小山的头发解开，重新给他梳顺，然后将他的头发给半扎了起来，用一蓝的布条扎住了，整理完毕，牧晚歌满意的点点头，问道：“小山，姐姐昨天给你买的那几套裳呢？”
“啊？”牧小山看了牧晚歌一眼，道：“那是新服，我们今天是去平湖捉螃蟹，我怕将它弄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