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委屈极了,可是见他们这一脸的样子,也不敢不去洗澡,只是由于他最后才去的,冷水都用完了,他觉得他这一辈子的委屈在这一天都给完,在澡堂里面,淋着冷水,哭泣了起来。
等哭完,还得装作没事的样子回到房间睡觉,房间里面有人晚上打鼾,他本就睡不着,翻来覆去滚了半夜,因为太累,他还是睡着了。
第二天,等到众人都梳洗完毕,他才起床,匆匆梳洗一番去厨房干活,结果厨房的负责人说他冠不整,要扣他的工钱,这边刚刚给他扣了两文钱,那边王小六又找过来了,说他没有铺被子,又扣两文。
扣就扣吧,反正他也没有工钱,可是过分的是,他们竟然还让他现在就拿钱出来,他一分钱都没有,被两个人男人围着,只觉得委屈极了,以前学习的那些礼义廉耻倒是涌了上来,可是那些知乎者也,本就帮不上他。
最后王小六说他可以帮他先垫着,但是他必须要给他干活,他的条件就是给他洗半个月的裳,他还是答应了。
他从小就没有洗过裳,可是如今,却是什么都做了。
过了好几天,他才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才知道晚上酒打烊之后,早早的拿着自己的盆去澡堂洗澡,在伙计们帮助下,他终于学会了叠被子,每天早上起床,将自己收拾齐整,洗漱之后,将自己的东西摆放好。
以前的事,这些事都是他娘亲帮着做的,他用完的东西,每次随手一放,家里面自然会有仆人来帮忙。
可是现在不同了,现在他是别人的长工,他若是随手将东西一放,到时候找不到了,又得让他钱,而他没有钱,只能够向这些伙计们借。
这些伙计们抠抠索索的,向他们借钱,总是要他干活,帮忙洗服或者是打水。
他从来都没有洗过裳,第一天洗裳,就被伙计们嘲笑了,然后伙计们说,若是服没洗干净,东家看见了是要扣工钱的,又教他重新洗一遍。
他在心里面将牧晚歌骂了无数次,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不就是一个小破酒嘛,这么多的规矩,动不动就扣钱,而且这天气还要天天洗澡,天天欢喜裳,烦死人了。
可是他也不敢抱怨出声,这里所有的伙计们对此都习以为常,甚至还说牧晚歌的好,他只能够将所有的苦果咽下,这样的这样折腾了几回,他终于学会了洗裳。
也知道,就算是他的手起了水泡,就算是他的手磨破了皮,也没有人会来帮他,他该干的活计还是得干。
在厨房,他要一会儿要洗菜,一会儿要切菜,等下又有人让他去洗碗,当然,也有烧火。
那天他被火烧了一下之后,对火就有些微的影了,可是在几个厨师的吼下,在同伴们的鄙夷的声音中,他终究是将这烧火学会了。
厨房负责的人还说他做事不灵活,让他就暂时烧火算了。
烧了五六天的火,牧晚歌终于过来了,一过来,便是询问他的现状,王小六说他一切良好,又让他过来,这次,他一见到牧晚歌,什么脏话都说不出了,只恨不得抱着牧晚歌的大,道:“牧掌柜,我求求你,你跟我爹说说,将我领回家吧,我一定乖乖的。”
“你还想要找你爹?”牧晚歌听到荆林的话后,笑了起来,道:“你爹早就去府城了,这会儿,我府城的铺子都快开张了,你竟然还想着去找你爹?”
“牧掌柜,你让他们给我安排一个轻松点的活计吧,你瞧瞧的我手。”荆林将自己的双手展示给牧晚歌看,牧晚歌看到上面的水泡,点点头,道:“不错,终于有一点男人的样子,你瞧瞧你以前的双手,白白净净的,像个人样。”
“东家。”荆林知道自己是靠不上牧晚歌,也不想着离开了,只道:“东家,你借我一点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