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能她从小惯常就是一个人,虽然外表看起来大咧咧,但心中始终掩藏着自卑跟怯弱,她最怕的就是要上门打扰别人,在村子里面的时候,因为沈辙不出门,她没有办法,只能够出门,或是借东西,或是借物,为了生活,只能够将怯弱放在脑后,这会儿来城中,沈辙反而变成大丈夫了,为人处世,让她无可挑剔,反让她多了几许依赖来。
当然,这种依赖,她自己还不自知,便只将自己心中的怯弱跟担忧一一同他说了,诸如:“他等下会不会不给我们钱?会不会辱骂我们?”
沈辙也一一的安慰她,只道:“没什么好怕的,我们只是去卖东西,他若是敢羞辱你,我定然会保护你的。”
牧晚歌闻言便不说话了,她觉得她自己也是杞人忧天,便只道;“那好,我也就是随便说说,我不担心这些。”
她在做一件事情,一向是将最差的打算在心中盘算了很多次,这样就算是遇到最差的结果,她也能够应对,只是平常她不曾说出来,外表反而是无比的淡定,让人信服,今日却不知道为何,跟沈辙说这些,大概她觉得他是值得她倾诉的吧。
刘员外家在城西,两人走了一段时间才到,到了刘员外的家中,并无她想的诸多状况,两人上前敲了门,门房打开门,本是一张笑脸,见到两人穿着打扮之后,瞬间就变得懒洋洋的,两人还不曾说明来意,这门房就伸手往身后指了指,道:“卖东西的是吧?后边。”
牧晚歌刚想要回应,这见这小厮将门也给关上了,牧晚歌看了沈辙一眼,沈辙倒是神情自若,只道:“这种大户人家,一般采买都是在后门,那我们就往后门而去吧。”
“可是……”牧晚歌看了沈辙一眼,沈辙见到她好像意有所指的样子,便道:“有什么话,你直说,我们之间不必如何。”
“没什么,我只是替你感到不值。”牧晚歌看了沈辙一眼,低声说道:“你好歹也是一个秀才,算是士大夫阶层的人,如今却推着独轮车,跟我这种乡下农妇一起,行走于陋巷之间,跟这些小厮下人们打交道,甚至还要遭受他们的白眼跟轻视,你心里面不会觉得不甘心,或者是有其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