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起,霍小文喜欢上了离训练营不远的那块坡地,只要有空闲时间,一定要来这里走走,或靠着早已落了叶的梧桐安静的坐会。
冬风冷冽,连拔的梧桐都熬不过寒冷,独自在风中叹息。
霍小文坐在草地上,从领里翻出张家明送给自己的玉坠,不知觉间却想到了小胖和韩婷的事。
一直以为同病相怜的两个人会挤在一起相互取暖,现在才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
越是活的低微到尘埃里的人,越是希跟活的彩夺目的人靠拢,张家明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打着部队里不能对象的幌子,常有意无意的跟保持距离;他跟林心儿却不像从前那样保持距离,甚至本不怕部队里传递的闲话,林心儿比漂亮,有个位高权重的父亲替撑腰,这都是霍小文比不上的,没有任何办法。
挲着的玉坠,霍小文想一狠心把它丢的远远的,让自己永远也不用看到,不用一看到就不自觉想起过去的事。
对小胖看的次数多了,霍小文才发现他比任何人都温,无论生气悲伤过愤恨,他的温体贴总能让融化。
人的第六一向很准,霍小文一直觉得小胖的生命是由一些很脆弱的东西维系着的,并且明显的觉到了,小胖对自己的依。
无论自己怎么劝说,小胖总是提不起对生活的信心,将头歪向车窗外,心里想着怎么才能帮他重铸希。
可就在这时,他看见张家明和林心儿东倒西歪的半搂着往旅舍走,霍小文想再看仔细点,公车却一晃过去了。
张家明醉的很厉害,他的脸通红,他是第一次喝的这么烂醉如泥。
从训练营请假出来的时候,林心儿是想把他灌醉来着,谁知本不用想法设法来让他喝酒,他自己就喝水一样的把一瓶一瓶往里倒。
林心儿看着他的脸红起来,眼睛里掩盖不住的醉意,心里越来越高兴。可是见他不要命一样的往体里灌酒,又担心起来。
好在早有准备,林心儿趁他不注意把带来的东西混进酒里,摇匀了再递给他喝下。
没过多久,张家明就朝走过来,搂着就开始动作,林心儿赶扶着他去了最近的一家旅舍。
霍小文怔住了,想不到能在这里遇见张家明,他换下了军装,霍小文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试图骗过自己,一定是看错了,家明哥哥不会的,他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
尽管这样想着,还在下一站下了车,知道自己绝不会认错,因为他旁边还有个林心儿,不可能同时认错两个人。
泪水朦胧了双眼,霍小文用袖狠狠的干了,双脚不自觉的加快了速度。
只记得当时张家明和林心儿走去的地方,那旁边有块醒目的招牌,可跑到这里,见着这块醒目的招牌,却再也见不着那两人搂抱着跌跌撞撞前行的背影。
招牌前仍旧是匆匆赶路的人群,风吹过灰蒙蒙的树梢,过往的车笛声喧闹的响着,所有的东西都一往如常。
只有霍小文心的突突的加速跳动着,车辆飞驰而过带起凉飕飕的风拍在的上,冷汗从背后直冒。
走进一家旅舍后,大妈笑脸相迎,问是不是要住宿。
“老板,刚刚是不是有一对年轻男来住宿?”霍小文极力控制着绪,间却难掩悲伤的哽咽。
“没有,不过昨天倒来过一对,的穿着……”大妈说到一半就没再说下去,因为霍小文已跑远了。
找了好几间旅舍,霍小文终于找到了两人开的房间,走到门口却犹豫了;其实本不用看也知道里面的况,如果就这样离开是不是会好一点,然后找个地方喝一杯,醉的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