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不打算让顾知宴来的,可是现如今,没有更好的办法。
“你是不是在担心我?”顾知宴问道。
“这么明显吗?”傅郁瑾笑了一下。
顾知宴点头:“你自己出什么事情的时候,一般都是临危不乱的,只有在我的事情上,才能看到你别样的表情。”
她说的没错。
傅郁瑾对待自己的事情永远都有把握。
可是涉及到自己,就变了,变得不太一样了。
“别担心,我只是在远处弹钢琴,再说了你也在周围保护我,而且你应该懂得,没有谁比我更加懂你,更加有表演艺术天赋了。”顾知宴笑着开口。
此时,是七点整。
银杏树下多了一架黑色的钢琴,顾知走了过去,她其实会的曲子不多,但是都可以随心所欲的弹几下,毕竟妈妈曾经是天才,她也遗传了一点点天赋。
顾知宴准备的曲子《爱的纪念》,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代表作之一,据说听过这首曲子的人都觉得唯美至极,仿佛有丝丝月光从自己的脸上轻轻拂过。
最为重要的一点是,这首曲子,是沈亦泱最为喜欢的。
最为喜欢,最为擅长的。
选择这首可能有点冒险,但也只有这首才能勾起故人的追思。
钢琴声优雅的响起,站在黑暗角落里的傅郁瑾看着微微光亮下的顾知宴,嘴角微微上扬,他的女人,确实很优秀,不管什么时候,都能从容不迫,只有听到自己受伤的时候,担心的像个孩子。
因为钢琴曲,东院子有了轻微的动静。
虽然钢琴声越来越大,原本紧紧关上的房门开了,出来的男人并没有戴眼镜,披着自己的外衣,看到银杏树下的白色身影和黑色钢琴,显然有点疑惑。
仿佛,还是在做梦一般。
好像,并没有做梦。
这确实存在的熟悉钢琴曲,还有这个白色身影。
“亦泱……”他近乎病态的喃喃自语。
动作很慢,想要靠近,却又不敢靠近。
“亦泱,你知道不知道,这么久了,我有多么的想你……”
他说的话声音压抑,压的很低,仿佛不希望别人听到一般,却又想要让那个银杏树下的女人听到。
“亦泱!”
他大喊了一声。
钢琴曲戛然而止,“沈亦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