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也没有多了解江寄何,可是每一次江寄何面对她时,都有一丝淡淡的温柔。
而眼前的他,像个没有感情的杀神。
“任你怎么巧舌如簧,难道你心里不这么认为吗?如果不,为什么这些年你也会照顾到夏家,以前在圣上面前为夏家说话,那时说一不二,现在怎么?嫌烦了?”
“我帮你夏家,不是觉得我欠你们,是因为我与夏禾情同兄弟。不论父皇再怎么爱我,可我不容僭越,你失态了。”江寄何微微皱眉,倒不像是厌恶夏淳,反倒像怒其不争的样子。
“你别摆出这副清高出尘的姿态,若你被逼到我这般田地,还不知你是什么模样,失态?你就不会吗?!”
江寄何听见夏淳的质问,眼中闪过一丝暗色,失态?他确实会。
薛云亦死的时候他失态的彻彻底底。
夏淳说完大口大口喘了气,然后继续道:“这些年皇上为你做了什么众人都看在眼里,只要你要,他什么不给!就算这皇位也是——”
“夏淳你闭嘴!你怎么敢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夏禾气的浑身发抖,连哥也不屑于叫了。
江寄何眼里隐隐有着失望,可是他听完夏淳的话,什么都没说,反倒是夏禾气极,直接挥拳上去,打了夏淳一拳,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你出门没带脑子是吗?早知今日,我就不该舍了身帮你去那衡阳!”夏禾年仅十九,离真正成年都还差一年,可是比他这个大五岁的亲哥脑子清楚多了。
夏淳浑身一震,目露痛苦之色,当日族内长老们揪着淮江以北的所有酒楼亏损不放,势要将夏淳赶走换人,不让他占着京城等大城里收益颇丰的口腹楼,好将家族重心转移到旁支,夏父早已不问生意多年,若是夏淳走了,外忧内患,羽翼未丰的夏禾恐难支撑。
是夏禾站出来,说那些都是他问夏淳要去打理才造成的亏损,如今也愿意替兄补罪。
相当于被流放一般,去了衡阳。
这一去就是三年。
夏淳不说话了,他素来爱自己的亲弟,夏禾为他做的这些,他心里满是愧疚,无能与内疚此刻充斥了他的心脏,将仇恨都散走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