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润之有些可惜,他还觉得这人不错,想要结交一番,可是现在看来,两人云泥之别。
甚至自己的家族性命财产都拿捏在人家手里。
孟樘注意到了儿子的黯然失态,于是碰了碰孟润之的胳膊。
也没说话。
孟润之被孟樘一碰,回过神来,便又震了震精神。
既然江寄何说先吃饭,于是在场的便都拿起了筷子,此时觥筹交错酒酣胸热,一切倒也算和谐。
官员们与江寄何交谈敬酒,不时的把探着江寄何的意图。
而江寄何也一反常态的十分亲切,来者不拒,谈话间隐隐约约透露出自己并非真的想要来查贪污腐败,只是父皇有命不得不从。
从他嘴里真真切切的透出这个意思,众官员就心安了。
这一场聚会,午场吃完,众人又带着江寄何去游湖,一艘大的花船,容纳这三桌人当然是绰绰有余的。
众人的礼,龙觉先搬到了软轿内,有人专门看着也不会出事。
这么多人送礼,除去二人的座位,剩下的地方装礼品,这软轿堪堪装下,连龙觉都暗自惊叹了。
下午游湖时,两岸明显是没有什么人的,又是临近隆冬,草木凋零,这花船颜色艳丽喜庆,反倒是更衬出这湖边的清冷萧瑟。
江寄何不动声色,依旧是淡淡的笑着说:“怎么岸边都没什么人的?”
这些官员只想着要把江寄何招待好,给他营造一种淮扬如故的感觉,竟是都忘了营造百姓安乐的表面了。
王靖宇紧忙道:“可能天冷了,大家不爱出来。”
江寄何对于他这个蹩脚的说法没有发表任何言论,众官员心中的大石头又被提了起来。
江寄何道:“本王有些醉了,我去船尾休息一会儿,你们莫要跟过来。”
众官员心中本就忐忑,被江寄何突然这般说话,说的更是有些后悔怎么想的不全面了。
不过事已至此,往后再补救便是。
众人听话的没有跟过去,因着大家基本都围在船头,想跟江寄何接近,所以船尾反倒没有什么人,江寄何往船尾走,便看见孟润之一个人站在一片空地。
背手而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副怅然的模样。
江寄何朝他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道:“孟兄。”
孟润之被江寄何一拍,回过神,看见江寄何连忙道:“草民见过肃亲王。”
江寄何淡淡的笑着,道:“这里并无外人,其他人听不到我们说话,孟兄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