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接到这帖子皆是庆幸,这钦差大臣可算是有意思,来淮扬转了一圈就回去,亏他还是皇帝的儿子。
他们久居淮扬,倒是对京城的局势不太敏锐,多数人还以为三皇子还是对于这个肃亲王有威慑的。
大部分人倒也没有多想。
正午便到天香赴宴去了。
路上王靖宇的师爷颇有些不安,便凑到王靖宇耳边道:“大人,我总觉得这件事哪里有蹊跷,你看他才现了几天?来到淮扬什么事都没做,简直是一派太平,连三皇子都是知道饰太平,可是他居然表面功夫都不做一下,这实在……”
王靖宇土皇帝做惯了,听了师爷的话并不以为意,不屑笑道:“淮扬背后有谁你不知道吗?他肃亲王如今在朝中能有多支持者?三皇子又有多?他想干什么,自有三皇子对付他,我看他做个闲散王爷舒服的,想来不会自讨苦吃。”
师爷听了王靖宇的话并不是觉得安心,只得再劝道:“肃亲王此行实在太过于太平,大人必——”
王靖宇颇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道:“不必说了,淮扬这片地方,就没有一个干净的,他能怎么办?撤了我们朝中后继不足,照样出事。”
师爷见王靖宇微微有些动怒,分明的不喜自己说这些,于是闭了。
等他们到天香的时候,已有不员等在那里了,江寄何还是那副面孔,跟员们打着招呼,面容亲和。
见王靖宇到了,便朗声道:“王大人也到了,坐。”
众人齐聚一桌,言笑晏晏。
江寄何端起酒杯,起笑道:“本王在淮扬的任务也要完了,淮阳今日局面,离不开诸位的‘辛苦’,本王在这里给各位敬酒一杯。”
虽然话有些别扭,不过江寄何仍旧是一张和善的脸,众位员也都忙起,喝下这杯酒。
江寄何抬手再压下,示意坐下。
龙觉此时已回来了,这会儿走到江寄何后,递给他一本账本。
所有人的目都聚集到了账本上。
江寄何翻了翻,笑着,询问说:“哪位是绍怀县令?”
绍怀是淮扬周边的一个县,距离运河较为近,距离淮扬也不远,可算是运盐之地。
一个材微胖的中年人站起来,微微躬道:“下是。”
面上有些懵。
江寄何扬眉,道:“坐下吧,绍怀是个好地方吧,四通八达的。”
那县令笑了笑,倒也没说别的。
江寄何突然沉下脸,冷声道:“你可知罪?”
那县令连忙起到一旁跪下,头上冷汗布,却连抬手一下都不敢。
“下——下不知。”
江寄何冷笑一声,念出账簿上记的容。
“兆丰十七年,盐运使刘秭归调度怀化码头运盐,无故被扣押运盐量一事,孟家赠绍怀县令黄金百两,绫罗百匹……”
越说那怀化县令的子就越抖。
等江寄何念完,已是抖如筛糠。
这人每年给王靖宇上供的都是大头,如此王靖宇才有的银两给三皇子。
见这景,王靖宇连忙出声道:“王爷,此事不可妄断,当年那——”
江寄何晲了他一眼,不耐烦的打断他道:“当年那事你也知,孟家赠的钱没你一份。”
王靖宇一听气急败坏,尖声道:“王爷念的都不知道是哪里伪造来的东西,实属平白污蔑我等。”
江寄何懒得再看账簿,将账簿一合,起道:“那咱们就不论贪污贿。我就问问你淮扬多数的平头百姓呢?那些小户盐商呢?都死了?!”
说到最后,已是震怒,将整屋的人都镇住,空气凝重到极致,静的连角的声都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