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蒙蒙亮,鸡还没打鸣儿呢,张氏的叫骂声就先响起来了。
“这天杀的犯懒的媳妇,我咋摊上这么个玩意儿,都啥时候了还不起来,爱在爷们儿肚皮子底下,咋不两腿一张卖屁股去啊,不知道干活还学会偷东西了!”
常琳气的一骨碌从床上翻身而起,她推开门就破口大骂,“奶!你骂谁呢?骂我娘吗?还是骂我爹?我爹不是你生的咋着,你不在你爷们儿肚皮子底下能有我爹!再说了,谁偷东西了?我们吃饭就叫偷东西了咋着?莫不是奶你想让我爹只干活,不吃饭?然后饿死我们一家?”
张氏一听,气急败坏的抡着棍子,“你这小蹄子,反了天了,看我不打死你这个没大没小的玩意儿!常老三,你是死了咋着!你闺女连你老娘都骂,前头院都满地的猪粪了,猪草也不知道打,日子还过不过了?”
“想让我们干活儿直说就是,我娘昨天都让你给气晕死过去了,我可把话撂这儿,要是真把我娘气坏了,我就到外头把赵如媚抢我亲事的事儿给囔囔去!看到时候谁难看!”常琳风轻云淡的勾起唇角,你不是欺软怕硬吗。
“你……!”张氏指着常琳,气的半天说不出话。
常琳冷哼一声,“我劝你们想欺负我,还是等着赵如媚出嫁了之后在找机会吧!”
这时候,常老三也神色黯然的走出房间,“娘,文静身体不好,您就别逼她了,我去上山打猪草,这就去。”
常琳心中替爹爹难过,“爹,你小心点儿,我去收拾猪圈吧。”为了自己的爹娘,她只能先忍下了,总之这些活计,自己不干最后依旧落到老实爹爹身上。
缕缕炊烟在村子的上空盘旋,常琳收拾完猪圈早已累的直不起腰,她直起腰,看了看天上的太阳。
这都临近中午了,上山割猪草的常老三却还没有回来。
“爹咋还没回来?”
不放心的常琳背上竹篓,拿着柴刀出了门。
记忆中,林家屯的山上是有野兽的,爹爹应该只在山脚下,不会走太远,而且半山腰上还住着那位左近几个村子的人提起来就会撇嘴的莫痞子。
那痞子名叫莫衍,是个外来户,带着一个弟弟来此定居,以打猎为生,据说他打架斗殴,坏事儿做尽,经常被衙门的人请去做客呢,反正没人敢招惹他,不过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他又带着自己的弟弟离开了林家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