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儿,瑛子,咱们回家吧。”孟氏没理刘婆子,他们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当初就差点儿害了琳儿。
“嗯,姥姥,咱们回家,瑛子好想您呢,您都不知道我姐有多狠,天天让我做工,都不给工钱,还不让我歇着,也不让我休假看姥姥……”瑛子挎着孟氏的胳膊撒娇,不停的告着常琳的状。
刘玉林的娘看着常琳们马车上的东西嫉妒的眼睛发红,要不是这个贱蹄子自作主张非要嫁过来,那一车的东西就是们家的了,想到这儿又来了气,狠狠的拧了赵如一把,“你个丧门星,还不赶滚回去做饭?人家莺歌还绣点儿手绢,给家里添点进项呢,你会啥?如丧考批的玩意儿!”
这边骂骂咧咧,那边其乐融融,两家朝着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
回到家,刘文卓将常琳们准备的东西一样一样搬下马车。
瑛子献宝似的,“姥,这些肘子熏都是给您特意做的,这是粳米,面,小舅舅快搬。
还有这个布,这匹灰的是给大舅的,这个深蓝的是给姥姥您的,这个藕荷的是给大舅妈的…”
“喂瑛子,为啥只有三匹布,我的呢?”刘文卓搬完米回到院子。
“没你的,死了这条心吧。”瑛子取笑着,“小舅舅,你天天在镇子吃好的喝好的,还跟大舅争,真不知。”
刘文卓:“臭丫头,看我不揍你。”
刘文卓本就是孟氏的老来子,岁数不比常琳们大多,这不,跟瑛子斗几句,就闹起来了。
趁着他们闹腾,常琳忍不住好奇开口问道,“姥姥,赵如咋变那样儿了?我都没认出来,以为谁家大婶呢。”
孟氏叹了口气,“你不知道,那个刘秀才的娘当真不是个好东西,琳儿你幸亏没嫁到他们家去,每回我想到这个,我就烧高香,这是菩萨保佑咱们了。”
“姥,刘玉林他们家是不是出啥事儿了?”
孟氏小声说,“刘秀才娘天天啥也不干,做着老夫人的梦,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觉得自己儿子肯定考中,现在就摆着架子,刘家村的人都不爱跟他们来往了,这不是要过年了吗,好几个农户都找来说明年不给们种地了。”
“刘秀才的娘为人刻薄,大家不伺候他们,也是早晚的事儿,谁还不可以租块儿地种啊,看来以后他们家的地怕是不好种了。一个刘秀才十指不沾阳春水,一个他娘作威作福,刘玉梅更是啥也不干,就剩赵如了,呵呵。”常琳想着以后赵如的悲惨生活,心里痛快多了。
孟氏继续解释,“哼,刘家那婆子哪有那算计,刘秀才跟前儿那个莺歌的子也不是啥好东西,竟然撺掇着刘玉林卖地。说是没人照看,地荒着,糟蹋了,还不如卖了银子,过了年以后给刘玉林赶考去,十几亩良田啊,多可惜,要我说莺歌那子也呆不长。”
常琳一惊,孟氏的眼珠子还真是够毒辣的,竟然一眼就看出莺歌的打算,不由得有点儿心里没底,不知道刘玉林他们家的人有没有发现。
“刘玉林他们家算是败了…”
常琳:“姥姥,有那么夸张?”
“可不是嘛,咱们庄稼地儿的最重要的就是地,有地心里有底,没地连粮食都没有,吃啥?谁敢保证刘玉林一定能考上?就算考上了,难道一辈子不回刘家村?到时候被人骂忘恩负义,忘祖忘本,祖宅祠堂都没有,一个家族没了儿,他们还能有啥本事?有啥出息?”
常琳听着也在理,反正过了年就见分晓了。
正午十分,常琳的大舅和大舅妈也从东家那儿回来,常琳本来还好奇为啥他们不在家,原来是年前的时候村子里有个老族长没了,两口子都去劳忙了。
一家人聚齐,常琳终于说出了来意,“姥姥,过了年您能不能让大舅和大舅妈也跟我们干啊?我怕您孤单,也一起搬过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