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沈叙言话是这么说,但眼神里却没有半点意外,勾浅笑了一下,脸依旧难看。
西装里的衬衫袖口被卷起来一截,出的手腕可以用骨瘦如柴来形容。这怎么样都不应该是一个正常健康体状态的年男的手。
厉北霆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但眼下他更想询问自己心里的疑。
“在你问我问题前,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沈叙言不等厉北霆询问就自然地倾诉,神落寞,“你们是不是奇怪,我怎么会突然决定和江舒结婚,事实上,我并不爱,结婚的事也都是我的。”
厉北霆一怔,眉头微蹙,在等着沈叙言的下文。
“找了个借口把我锢在别墅里,不让我出去,着我去依附。”沈叙言说到这苦笑了一下,“你一定觉得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听从说的话。”
厉北霆没有说话,但心里的确是好奇的。
沈叙言缓了一下,当着厉北霆的面,翻过手臂,把麻麻的针眼都出来。
厉北霆诧异,睁大了眼睛。
“我其实一直都是在一个抑郁的状态,每天都睡不着觉,脑袋里都是空的,只能依靠着药来控制我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沈叙言直言。
“但这种况并不能持续下去,我的况越来越糟糕,现在也变得越来越依赖于药。”沈叙言佯装轻松地把袖口拉了回去。
“所以?”厉北霆总觉得沈叙言的话里有话。
“这药我是直接从医院里找医生拿的,每天控制着药,医生再三保证这个药量只会让我放松心,并不会达到依赖的程度,所以我一直对这件事很奇怪。”沈叙言看着厉北霆的眼睛,缓慢给出结论。
“直到我在医院里撞见了一个人,一切都明白了。”
“谁?”
“江舒。”沈叙言回答。
“江舒?”厉北霆不理解。
“我问过那个医生,他什么都不肯说,我也查过了那些药的来源都是正常的。但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江舒那么巧出现在医院里,绝对不会是意外。”
“你是在怀疑,你的药里被江舒动了手脚。
沈叙言点头,“为了让我依赖,答应和结婚,更换了我的药,导致现在我的行为限。这次能跑出来向你们求助,也是好不容易说服江舒松懈防备。”
说了这么一通,厉北霆算是明白了,沈叙言是想让自己救他出水深火热当中。
“你先告诉我,简初的体变这样,和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沈叙言语气笃定,当着厉北霆的面竖着手指发誓,“我不可能会做出伤害简初的事来,我也是那天才知道,简初被人注了不易生育的药。”
厉北霆注视着沈叙言,眼神里满是审视,对于他的说辞半信半疑。
“不过……”沈叙言饶有意味地暗示,眼睛微眯,“简初住医院以来,一直都有你和护工在照顾,一般人很难从中下手,除非是在手术前就注了。”
“手术前?”
“没错,当时简初车祸伤,第一个出现在简初边的人是谁?”
江舒。
厉北霆回想起来,脑海里闪出这个名字,记忆也开始搜刮那个时候的画面。
当时是江舒通知自己去医院的,到了医院后也只有江舒陪在简初边。
江舒下手的机会的确是最大的。
厉北霆想到这一点,垂放在桌子上的手攥拳,手背上青筋迭起,眸子里盈满了愤怒。
沈叙言端起咖啡,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看到厉北霆这个样子,猜想他多半心里已有了猜疑的对象,眼睛低垂,遮盖住眸子里的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