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高兴一个哆嗦,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他并非是怕自己父亲,而是怕坐在首位这位,笑盈盈,看起来牲畜无害的琉璃县主。
自从那日领教了琉璃县主的手段,他以为爹娘多多会帮他报仇,他也能在家里好好的休养一段时间,等风波过了再出门。
谁知……
爹娘不仅没有帮他报仇,反倒在第二日爹娘把他送到了军营,说是要锻炼他,且还不准他带奴仆,也不准他带多余的东西。最重要的是,爹娘要他从最底层的士兵做起。
他哭求过,爹娘再是不忍心也坚决把他送到军营,说是为了他和安伯侯府好。
当时他就明白了,如果他不到军营,安伯侯府会因为他调戏钱府二小姐,差点儿调戏了公主一事而遭到牵连,于是他安安分分的到了军营,从最底层的士兵做起。
原本,他以为凭安伯侯府世子的份,可以在军营里不用吃多大的苦,也没人会管自己训练不训练。
实际,他在军营里生不如死。
和十来个士兵睡在同一个屋里,臭味熏天,还有各种不好的习惯。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他每天的训练是别人的两三倍,常大晚上被喊起来训练。
这个天要多冷就有多冷,大晚上的,他穿的很单薄,被小队长训练。
要多惨就有多惨。
刚开始他反抗过,结果是更惨的训练。后来他就明白了,定是琉璃县主给军营打了招呼,故意整治他,不然凭他的份,军营里的这些士兵是不敢这样做的。
从那个时候起,他对琉璃县主就万分惧怕,还不知琉璃县主后面有什么手段收拾他。
所以,爹让他来向钱二小姐道歉,他乖乖的来道歉了。
“对不起钱二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柴高兴简直要哭了,从出生起,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被收拾得这名惨。
以后,他再也不敢调戏人儿了,一不小心再惹出这种事可怎么办。
现在他看到人儿都是一个哆嗦。
古言说的真没错,人儿有毒。
唐夕月淡淡的瞥了眼柴高兴,心知他为何这般乖巧又很不满的道歉。柴高兴在军营里的事,都是知晓的,还特地让柴高兴的小队长收拾柴高兴。
钱琪冷哼一声,有表姐在,可不怕,极其不满的说道,“你那算什么道歉,一点儿诚意都没有不说,还哭丧着一张脸。”
“我又没求着你向我道歉。既然不想道歉,你就别来道歉。像你这种人,本不认为自己有错。可怜那些被你调戏的姑娘家,名声损,家人嫌弃,周围人说各种难听的风言风语。表姐,我不接柴高兴的道歉。”
唐夕月嗯了一声,面染浅笑的看向安伯侯柴林,“安伯侯听清楚了?”
“并非我表妹得理不饶人,而是柴世子……”手指了下柴高兴,“柴世子这样哪里像是来道歉的,反倒像是来钱府找晦气的。这大年刚过,柴世子便一幅要死不活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钱府怎么了柴世子。”
柴林很是尴尬的笑了笑,他们也很憋屈啊。但没办法,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必须得道歉,否则安伯侯府就遭殃了。
他收到消息,陛下和太后娘娘正在看安伯侯府的态度,特别是高兴道歉的诚意。
“高兴,好好道歉!”他的语气听着像是斥责,实际是在提醒柴高兴,“不然我送你回军营,好好改改你的脾气。”
柴高兴一听军营,顿时脾气就上来了。他是一个从出生起便被宠溺着长大,要什么给什么,不给什么就闹脾气,从来都是顺风顺水,爹娘都哄着他,没有长歪已是奇迹。
他虽然是害怕琉璃县主,但俗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难移。他在军营本就了一肚子气,又被迫来下跪道歉,钱琪又说他的道歉诚意不足,爹又要把他送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