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人又回来,段青舟心生奇怪,一抬眼,对方那张粉白面容便俯了下来,在他嘴角上亲了一口,亲是真亲,“叭”的一大口,响响亮亮,结结实实的。
“今晚便不回去了,姓段的,人鱼线露出来,且让我好好摸摸。”
楚翘笑得就像窑子里嫖客,说的却是实话,对段青舟漂亮的人鱼线,她早就存了觊觎之心。
段青舟一派正经,听不得这个,当即恼羞起来,揪着楚翘的后脖领,提小鸡崽子似的,将人踢了出来,砰的一声关上房门,生人勿近。
吃了闭门羹,楚翘讪讪的摸了摸鼻子--生米早煮成了熟饭,她这朵嫩花都不在乎了,你一大男人反倒三贞九烈,冰清玉洁起来,真是稀奇了。
第二日中午,段青舟依住常那般坐在了屋后的苦楝树下,眯着凤眼,半寐半眠,冬日的暖阳撒在他身上,一派祥和,十分的美好。
站了半晌,也看了半晌,瞧了个足够,楚翘这才伸手推了一把,将人唤醒。段青舟晓得是她,微睁了凤眼,侧个身,一副要接着再睡的模样。
怕他真睡了,楚翘情急了下踢了对方一脚,嗔道:“夜里作贼去了?白日反倒睡了!你起来,我有东西要给你!”
段青舟听了,先是一伸懒腰,一副淡然神色,其实内心早已欢喜泛滥,面上却--他平静的吐出两个字:“什么?”
“诺,给你的。”
??楚翘向他摊开了手掌心。
只见,白皙的手掌中平放着一根发簪,一根刚刚削好,还带着水汽的竹簪。
簪子通体青绿,无一丝装饰,甚至有些粗糙拙劣,一眼便能瞧出作者一双手是何等的笨拙。
段青舟见了,长眉微蹙起来,有些疑惑的道:“这是……你做的?”随即他哑然失笑,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
楚翘登时柳眉倒竖,俏脸罩霜,她本就晓得自己并不通晓此道,手上活计总是做的一塌糊涂,如今遭了取笑,更是气恼:“爱要不要!不稀罕,那便给狗戴!”
气呼呼的将簪子往段青舟怀里一丢,楚翘转身就要走人,却不想让人给拉了腕子。
段青舟无奈摇头:“我可没说不喜。”他说着,伸手将发髻上的一支木簪抽出,一头水墨色的长发顿时披散而下:“替我束发,用这支簪。”
楚翘红了脸,吞吐道:“你不是不让我碰头发的么?”段青舟阖上双目,脸色平静:“终归是要娶了你当妻子,纵使你这双手再笨,我也只得认了。”
话不是好话,听着颇为难听,楚翘哼出一声,回敬道:“终归是要嫁与你的,纵使你婆婆妈妈,啰里八嗦,我也只能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