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如此戏弄,管事怒极,他当即就了府上的府丁去捉拿那婆媳二人!
九十两银子算不得小数,余氏婆媳二人对半分,各得了四十五两,此间正寻思着要如何花销,一时也并未走远。
黄府一班府丁出了巷子左拐,便遇上这余氏婆媳几个,不由分说,当即拿了叉押了人,怒腾腾的带回府。
而府几十个府丁一字排开,都拿着大棒,凶神恶煞,气势骇人。余氏婆媳二人哪见过这等场面,以为这黄府要做那杀人越货的买卖,吓得面如土,抖如筛糠。
“你们这是要做甚!”
朱老太太惊声起来,褶子脸上尽显慌张,手抖之余,银子也掉了一地。余氏一边往怀里捡着银子,一边恫吓府丁:“我婿可是要娶县令妹子的!若得罪了我,准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边上的府丁一听,顿时乐了:“你婿要娶县令妹子,那你岂不是县令他老母?哈哈哈!”
余氏刀条脸一红,刚想开口,就见正厅中出来个穿金戴银的半老头子,边上跟着刚才的小厮和管事。
小厮一指余氏婆媳:“老爷,就是们!”
“那人参纯粹是假的!拿萝卜硫磺熏出来的!足足骗了咱九十两银子!”
管事愤慨,气得半死,吹胡子瞪眼睛。
“你说啥?”余氏起来:“我咋骗你了,人参咋就萝卜了!”
管事不多说,只将那掉了的人参丢到二人面前:“莫说我冤枉你!自个儿去看!”
朱老太太低头一看,虽老眼昏花,却也瞧出来了——这哪是人参啊!分明是只掉了的小萝卜!
余氏也惊了一跳,错愕道:“这这…这…”
管事正在气头,认准了是这余氏财迷心窍搞的鬼,压不容解释,哼声道:“拿萝卜冲人参骗你爷爷,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终日打雁终雁啄瞎了眼,往常只有算计人,哪曾料到会被人算计?余氏瞪圆了两眼,自认清清白白,何曾做过这事?
“放你娘的毒,红口白牙端会咬人!这人参可是我一路从药堂抱过来的,哪做过甚手脚!”
余氏气极,怒极,恨不得上去撕了管事。
“哟,你还不认?当别人都是傻的,东市药堂莫不是能卖你假药?他这生意还要不要做了?准要是你这婆娘财迷心窍,拿假东西来骗人!”
管事翻了个白眼儿,扭头对边的半老头子说道:“老爷,您看如何置这婆娘?”
半老头子浑浊的眼睛瞥了一眼余氏,手里的核桃转了两转,淡淡的开了口:“小的是个傻子,老的又不打,给这凶恶婆娘来上三十子,让好好尝尝这滋味,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到我黄府来行骗。”
下边的府丁得令,当即就拉了余氏摁在条儿登上,子噼里啪啦的就下去了。
“哎哟哎哟!打死人喽!”
那余氏左右是个妇人,哪挣得过强力壮的府丁,只有趴在凳子上挨打,哀嚎的份。
朱老太太见状,骇的胆都破了,哪敢替余氏求饶,生怕自个到牵连,搂着傻孙子,畏畏的躲在一旁,瑟瑟发抖——还要多活两年,这把老骨头万不打。
杀威,杀威,一子下去便是余氏的一声嚎。待三十杀威打完,余氏面白如纸,连的力气都没有。
“丢出去,凭的人眼烦。”
半老头子淡淡的说道,手里的核桃骨碌转了一声。
府丁得令,一人抄起余氏的一只胳膊,拖死狗一般将人拖了出去,朱老太太也很识相的跟在后面,没等着人来撵。
砰的一声,余氏被扔在地上,黄府大门也闭起来。
“啊哟,我的腰啊!怕是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