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可有伤着?”
段青舟一手将她扶正,一手护着人,眼神关切,焦焦急急的询问。楚翘摇摇头:“你接的快,没摔着。”
“哼,算你走运!”
那男娃见状,做了个鬼脸,他拉拉自家亲娘的衣袖,鄙夷道:“搂在一块了,不要脸!”
而更令楚翘无语的是,自家生养的儿子做出这等举动,当爹娘的居然报以欣赏的态度,虽说夫妇二人没言语,但脸上却是得意的。
“到边上去。”
段青舟两只狭长的凤眼半眯着,他将楚翘住后身一护,心头暮的腾起一股火来:这哪冒出来不知好歹的小畜生,竟敢欺人,他都舍不得委屈余巧叶!
“要打架吗?我可不怕你!”
表舅架起了拳头,嘴上说着不怕,心头却也是一憷,这小子话虽不多,气势确实吓人。
与个农夫动手未免太次,太掉身价,段青舟是不屑的,他轻笑两声,眼神却是冷的:“衣裳不要你们赔了,给我滚。”
表舅一听,与媳妇儿对望一眼,顿时破口大骂起来,用词极为难听:“不过一件破衣裳罢了,当是天上仙女们穿的么?怕还不如我家的烂破布,拿来给我擦脚都不配!”
表舅母夫唱妇随,自是不肯落后,也跳脚骂起来:“你当我们想来?到城里安了家又如何,还不是个土包子!我呸!先前你的话我当夸到狗身上!”
等她二人骂够了,出够了风头,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这才领着三个娃儿,老鼠领仔似的一长串地出去。
白吃白喝不说,将我家闹得乌烟瘴气,还敢骂人?楚翘气不过,冲上去就想打人。
段青舟却将她拉回:“你且在家留门,我去。”
楚翘看了他一眼,到底还是止住了脚步:想那人高马大一个顶俩的许氏还不是让他打得嚎啕大哭,可不怕段青舟吃亏。
段青舟出门后一路向东,并未去找那对夫妇,而是进了一条没人的小巷,墨衣立马显出身形,半跪在地:“主上有何吩咐?”
“将他家房子点了,再通知小宁一声,他家赋税加五成,不,十成,二十成也可。总之教他典妻卖子,活不下去便是。”
段青舟缓缓开口,特地瞒了余巧叶,也是不愿她多想。
杀人的手段,不到万不得已,段青向来是不屑去做的,让人生不如死,却是有一百种法。
他脾气很好,蜇伏至宝河林后,更不爱轻易动怒。本懒得与农汉蠢妇多做计较,非要咄咄逼人,也怨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