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楚翘立在田庄窗边,窗外春明,目皆是一片翠微声,仔细算来,变余巧叶,已然一年时。
“诶。”
叹了一声,叹往事如尘,也叹事事难料。
“妹妹妹妹,哥哥带你踏春放纸鸢去!”
正忧叹着,楚宁嘣哒着进了屋,手里一只翩然鸳鸯风筝,眉飞舞,端是高兴——许久未面,见着了心心念念的妹妹,他哪能不高兴?
“放风筝?”楚翘抬手抚额:“楚大人真是好兴致。”
“妹妹,你就当做做好事,陪哥哥一回罢!”
楚宁的着楚翘,可怜兮兮的模样:那小包子脸死活要纠缠于他,单单两个人游春,孤男寡的,岂不吾命休矣?
见他苦苦哀求,左右离收割冬小麦还有几日,又闲来无事做,楚翘挥挥手,算作答应。
“那敢好!妹妹,你先作收拾,我去将马车赶来!”
楚宁乐得跟个烂柿子似的,把风筝一放,颠颠的就往外跑,冷不防被门槛绊了一下,哎哟一声,登时摔了个狗啃泥。楚翘爱瞧他出丑,不由笑了个前扑后仰。
回头与段青舟一商量,段青舟认为游春确实是件事,也便同意。两人换了春日裳,拎了竹篮,上了曲家的马车。
曲扇儿是一门心思的想要和楚宁独,见车多了两人,微有不悦,但来者是与很合得来的楚翘,那点子不爽也就抛到爪哇国去了。
车马一路缓缓行驶,路一依山傍水的小树林。四人瞧景宜人,是个游春的好去,便让车夫停住马,拎上东西下了车。
曲扇儿本就是个贪玩子,人又洒脱,一下了车,便要去放风筝:“宁哥哥,我带了纸鸢,你与我放风筝去吧!”
楚宁鼻子眼睛全皱到一块,往楚翘后一躲,脑袋摇的犹如拨浪鼓:“不去,我要陪妹妹!你自个玩去!”
楚翘最烦他,也最不待见他,当即一侧子,挽了段青舟,笑微微的说道:“楚大人,我用不着你陪,你自去陪曲小姐!”
“不,我我……我不放心!”
楚宁怪,双手拉在楚翘肩上,一副宁死也不肯屈从的模样——他怕曲扇儿对霸王上弓!
段青舟冷睨了他一眼,冷冷开口:“有何不放心?莫不是你怕我护不住?”
说着,他手拿开楚宁的两只爪子,不动声的一拧,十指连心,楚小宁顿时痛彻心扉,想嚎却又不敢嚎,声音都带了哭腔:“护得住,护得住!”
“哎呀,宁哥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曲扇儿扯了楚宁的袖:“余姐姐段大哥说话,你在这煞什么风景!”
曲扇儿拿了风筝,不由分说,生生拖着楚宁到树林前开阔的草地放风筝去了。
两人一走,楚翘算是得了清净,生懒散,不爱多动,便铺了布帛在草地上,大大咧咧的横躺下,并在旁空位拍了拍,冲段青舟说道:“躺下来晒太阳罢!”
段青舟微微一摇头,十分的无奈:“儿家家,也不顾及几分形象,坐没坐相睡没睡相,活脱脱一条懒虫,像什么话!”
“嗬,我还给你脸了!”
楚翘听了如此评价,当即把布往上一拉,盖到自个上,连头带脸都遮住,布底下也同时传出生脆嗓音:“哪凉快哪呆着去,别挡我晒日头!”
只听段青舟的一声叹息,随即便被人拥了怀,满口满鼻全是一子好闻的药草香。
楚翘掀开布料一看,段青舟隽秀的面孔就挨在自己的脸旁,的贴着。这等举动太过亲,不由得脸一红,刚要开口,原先盖着的布便被段青舟重新回了头上,遮了视线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