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回小院庭芜绿,柳眼春相续。凭阑半日独无言,依旧竹声新月似当年。
楚宁也认了出来,回头向楚翘:“咦,这不是妹妹家的那个小丫头吗?”
大白日的,刘小妹不好好呆着看店,平白跑出来做甚?小妹是个没主意的,也不乱跑,只爱呆在铺子,轻易不肯出门。
又联想到柜台了几十两银子,朱老太太许氏挑裳,楚翘不由生疑,皱了眉头,对楚宁一挥手:“跟上去瞧瞧!”
刘小妹只顾在前头走,丝毫没有察觉后头多了两个尾,楚翘楚宁一路跟随,两人跟踪技术虽说拙劣,倒也没被抓个现形。
只见小妹一路疾走,径直去了北街,在一家杂货铺门前停了脚步,也不进去,只站在门口,像是在等人似的。
正当楚翘好奇要甚时,朱老太太挪着小脚出现在了视野当中。
“瞧。”喜上眉梢许氏搀着朱老太太,咧了一张大笑脸,一指刘小妹:“都在那等着了!”
朱老太太十分不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敢不等?”说着,便加快了脚步,两只小脚挪的飞快。
刘小妹出门,是专门为等这婆媳二人,见人来到跟前,刘小妹低了眉眼,怯怯的出声:“婆婆,婆婆。”
“嗯,钱呢?”
老婆子斜了眼小团圆媳妇,每回看了刘小妹,就觉得这么个瘦瘦小小的丫头,不值这些年来捎去的银两,十分的不称心,对待刘小妹自然是谈不上好。
刘小妹听罢,急忙从怀里掏出个沉甸甸的荷包,双手捧了,恭恭敬敬的送到老婆子眼下:“在这儿。”
“快让我瞧瞧,这回有多!”
一把从刘小妹手里夺过荷包,许氏火急火燎的拆开来看:“哎呀,银子不老呢,说也有个十几两!”
从年轻起便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熬到做了婆婆,越发的爱银子。荷包沉甸甸的,全是铜板碎银,笑的就越发的大,角都咧到了耳后。
朱老太太一听也乐了,老脸就了朵花,一扫霾之——钱到手如何不乐?
了刘小妹的脑袋,笑得咧出一烂牙:“的乖孙媳!”
刘小妹挨打怕了,被老婆子的举动吓得不轻,当即打了个哆嗦,压不敢去看人。
“得,银钱到了手。晚上买些菜回去,教全家人好好吃上一顿。”
许氏乐得心花怒放,冷不丁却挨了自家婆婆的一记火栗子。朱老太太从手里抢过荷包,啐道:“凭的使得,一顿吃了,喝西北风去!”
尽管嫁给刘万金几十年,生育了一双儿,但人高马大的许氏就是要比老婆婆上矮一截儿,被训得大气也不敢出,低眉顺眼的。
婆媳二人又说了通闲话,由许氏扶着老太太,这才离去。刘小妹长舒口气,暗道总算过得一日,正要往回走时,楚翘却站在了眼跟前儿。
冷不丁的,又做了亏心事,刘小妹足足被吓了一大跳,心惊胆颤之下,说起话来亦是结结:“姐…姐…你…”
刘小妹不敢看人,晓得自个做的事不彩,更愧对一心待好的余姐姐。
楚翘却如往常一样,笑弯了一双眼:“小妹,你怎地出来了,可是要采买?”
“我…我……”
还是结的着,说不出话来。
还是那副笑模样,楚翘刘小妹的脑袋,笑微微的开口:“店里可没人,不买的话,且回去看店,晚间蒸馒头吃。”
刘小妹言又止,终是没说,点点头,转回去了。
等人一走,边上的楚宁不淡然了,他眼的着妹妹,十分的想不通:“一个跑堂的,如何有钱接济家人!怕不是从你柜上了银子!妹妹且回去点点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