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前初见花间蕊,雨后全无叶底花。蜂蝶纷纷过墙去,却疑春在邻家。
楚小宁最近命犯太岁,摊上了大事,很是苦恼,堪称命中犯劫,犯的还是那桃花劫。
“宁哥哥,你下不下来!”
曲扇儿扬鞭一指,俏丽的小脸气鼓鼓的,一红,从头到脚都是艳的,好比那髻间龙吐珠。
“不下来!”
楚宁负隅顽抗,很有骨气的把头一撇,想要捉他去提亲?想的!
“那日你口口声声说要到我家去提亲,怎地又不去了!”
曲扇儿扬声问道,双目盯着抱着县衙门口的大柱上,爬的高高的楚宁哥。
?“哼!我那是骗你的,说说而已,哪能当真!”
楚宁更加抱了柱子,心想:我若下来,岂不要被上几十鞭子,再生吞活剥了!他又瞥了眼曲扇儿,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他楚宁以后要讨的老婆,需得妹妹那样才!可不能是个小包子脸。
“宁哥哥,给我等着!”
满心欢喜的在家中等待宁哥哥来提亲,却被唬了一通,这让曲扇儿十分地气愤,跺跺脚尖,转绝尘而去。
“等着就等着,本青天莫不是还怕你个小丫头?”
楚小宁抻长了脖子,瞪着狐狸眼直,见小包子脸显然是真走了,这才长舒口气,他还真怕曲扇儿——这位小姑鞭法毫无章法可言,堪称乱来。起人来却是一鞭一个准,且是疼的!
叹曲扇儿终于是走人,要是这活祖宗再不走?他不晓得要在这柱子上多久。
你当像个大马猴似的在县衙门柱上多有脸?他堂堂一县县令,不要面子的哒?更何况手脚早麻了!
正当楚宁胳膊,抖抖大,慢吞吞的往下爬时,不知怎么地曲扇儿突然杀了回来,吓得他手脚并用直往上窜,一溜烟便爬到了顶端,脑袋几乎着瓦片。
“你你你……怎又回来了!”
楚小宁苦哈着俊脸,又懊又恼,鼻子眼睛全皱到一块去了,他双手合十,冲底下的红拜了拜:“小姑,放过我罢!天底下长的男人海了去,丑的俊的都有,怎非要与我纠缠?”
却是不理他,有自个的想法:天底下的男人是多,可从不正眼瞧,唯有楚宁,教一颗春心萌动的不能自控。
“宁哥哥,我且再问你,你当真不去我家提亲?”
曲扇儿的鞭子已收了回去,手头亦没甚打人的家伙什,一张小脸在太阳底下白的。
“就不去!”
楚宁瞧了一眼,一字一顿,很是嚣张,他是个害疼的,只要曲扇儿脸没了人的鞭子,他便有了底气,自是不怕。
“宁哥哥,莫要后悔。”
曲扇儿说罢,将手放到边,吹了个嘹亮口哨。
“汪汪汪——”
只见一大群狗子从路边小巷冲了出来,四爪溅泥,龇牙咧,舌头乱飞,一窝蜂的全围着柱子底下,盯着上面的人瞧,口水滴滴嗒嗒的。
而领头的正是段家的旺财,狗子把尾往前一盘,一屁坐了下来,瞪着眼睛吐着舌头:“汪,快下来,咱今天要咬掉你的屁!”
自从上回被棒打鸳鸯,还让一只小母狗强行按在地上,狗子哭丧了好几天的狗脸,理都不带理余巧叶,连带着对亲近余巧叶的人也没好气儿。
但狗子分外的喜欢曲扇儿,小丫头要教训楚翘,他那是是当仁不让,义不容辞,责无旁贷,颠着爪子纠结上一堆狗兄狗弟,就来帮曲扇儿的忙,顺带报个私怨。
此此景,如此架势,楚宁吓得几乎魂飞天外,都是更加抱柱子——若是一时手掉进恶狗堆里,岂不吾命休矣!
楚宁不怕狗,却怕森森狗牙,在门柱上呆了许久,气力用尽,眼瞅着自个一点一点的往下掉,他好汉不吃眼前亏,颤颤悠悠开了口:“算你狠,且快把狗牵开!我去提亲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