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开物楚翘是看过的,晓得这胭脂花自古便用的是红蓝,粗略的扫一眼,却没找到红花,颇为丧气的扯扯段青舟的袖子:“没有红花,这胭脂怕是做不成了。”
段青舟也仔细的看一番,沉吟一声,开了口:“我犹记得我母亲用的胭脂也是自做的,有玫瑰红蓝,亦有花园内随意扯来的小花,只消能拧出红色花汁便可,倒是不拘品种。”
楚翘听闻,弯腰折了几只粉红颜色的小碎花拿在手里,随即,楚翘皱了眉头--花枝折断的地方渗出好些粘糊糊的汁液,沾在手上,一股子苦臭味。
想起前世度过童年的乡下,也生长着这样一种粉红小碎花,花如其名,细细碎碎,繁繁簇簇,也倒美丽,唯一缺点,便是汁液苦臭不可闻,向来让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段青舟,这花不大对劲,像是碎米花啊。”楚翘一张脸全苦了,并隔得远远的冲段青舟展示了黏糊的手掌,哀怨非常:“瞧瞧,身上都有味了。”
段青舟双眉紧蹙,他也没料到这么一出,懊恼道:“怪我出了馊主意,委实是对不住。”
“看来这供人打扮的胭脂水粉,我是无福消受,人前人后总一张清水脸,你可莫要嫌弃我。”楚翘无可奈何的笑了两笑:“怪不得谁,我亦没想起。”
段青舟却是上前一步,在楚翘跟前弯了腰:“我且将你头上的花瓣摘了。”
小野花脆弱,经不起触碰,风过花落,人一走动便落花纷纷,楚翘整个人贴着花丛,沾了一头一身的细碎花瓣。
段青舟伸手摘去楚翘耳旁碎花,一张隽秀出尘面庞近在咫尺,薄唇殷红的紧。
楚翘任他摘去花瓣,却是看他看的心头狂跳,不由得在心头痛骂自己没出息,酒后调戏人的胆量去哪了?
一番痛呼,楚翘叭叽一大口亲在了段青舟的脸颊上,明目张胆的起来:“段青舟,你长得真好瞧。”
段青舟突然被亲,有些诧异,随即镇定下来,摸摸楚翘头发,无奈道:“哪有女儿家家会如你这般,脸面也不要,教人笑话。”
他张望一番,见四下无人,低头在楚翘唇上落下轻浅一吻,仿若雪花拂过一般,若有若无,短暂飞快,不带任何情欲,但总归亲到了嘴唇。
段青舟暗想:这种事应当由我来做!总教余巧叶抢占先机,怪羞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