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深深夏簟清,石榴花开帘明。树满地日当午,梦觉流莺时一声。
??? 楚翘醒来时,发觉自个已不在原先的禅房,而是到了个暗湿的暗屋里,又察觉手脚都被捆上了绳索。
先是奇怪“哦”了一声,后是出了一冷汗,再一扭头,瞧见同样被五花大绑的段青舟,一颗心反倒镇定下来。
“段青舟,你有怎样么?”
楚翘挪的像条虫,用头去蹭几下丈夫的膛,段青舟随之转醒过来,他先是仔细查看了楚翘,再环视一圈四周,这才开了口:“无妨,你可有怎样?”
楚翘摇摇头:“手被绳子缚的久,有些酸麻。”又看看边上不省人事的楚宁曲扇儿,幽幽开了口:“不晓得我们是得罪了谁,喝杯茶便就到了这!”
段青舟心知肚明,却是不愿说,他心中有数,便安楚翘,道:“莫怕,总归有我,必是不会让你死在我前头。”
听过对方这番妙语,楚翘更不是滋味了:这两眼一抹黑的,怎地就到了生死离别的地步?
正开口之际,暗房里走近两人,定睛一瞧,居然是那老尼姑和摆渡的船家!
“今儿可算是钓上几条大鱼!”老尼姑笑脸扯到了耳后,手提一盏闪烁着的渔灯:“该咱发财了!”
“可不是,几个月没开张,这回倒来票大的!”
船夫喜眉笑眼,格外兴奋,手上拿着的正是曲扇儿的长鞭。
二者有说有笑的,施施然的走来,见楚翘与段青舟醒来,倒也没说什么。瞧见楚宁还晕着,那船夫是心狠手辣,结结实实的甩了他一鞭,疼得楚宁惨一声登时清醒。
曲扇儿没挨打,听楚宁得凄惨,就悠悠转醒而来,见了眼前这一幕,花容失,尖道:“你别打宁哥哥!”
船夫回首看一眼,狞笑:“小丫头,待会就到你啦!”随即又看向段青舟楚翘二人,噼啪空甩了一手鞭子:“识相的,乖乖听话,否则要你们好看!”
那老尼姑笑眯眯的,也开了口:“我等不过缺些银子花,不过要你们往家里修书一封,要些赎金罢。”
嗬!敢是个绑人的黑庙。
楚翘埋怨的看向段青舟,拜劳什子的佛,结果倒好,羊虎口呐!段青舟仰头看天,心一片苍凉:阮娘误我啊!
?老尼姑着曲扇儿,了手,仿若面前摆着一座任取任拿的活金山:“小姑娘,你家是清河首富,我要个几万两的赎金想来不过分吧?”
“我呸!”
曲扇儿子极烈,听这俩绑匪要拿要挟家里,登时柳眉倒竖,俏脸罩霜,怒极了张口便骂:“你想得,莫要痴心妄想!”
“嘿,臭丫头,脾气还倔!一顿好打,让老实!”老尼姑着手,发了话:“也不必客气,打出来,正好放个印子,让曲府的大老爷着急着急!”
似是上司对下头,船夫对言听计从,抡着皮鞭子就要上打曲扇儿。
边上的楚宁刚挨一鞭子,正疼得龇牙咧,见这二人要拿曲扇儿开刀,顿时拧了长眉:“你别打他,打我!瞧我着富贵,家里也是十分有钱的!”
然,老尼姑只看他一眼,并不理会——再有钱也比不过首富!
心知船夫下手极狠,曲扇儿小儿家定是不住的,楚宁急了,张喝道:“呔!你们两个贼,睁开眼睛看看本青天是谁!”
边上楚翘快气死了,这般亮明份,岂不找死?虽说不待见这二货,但也不愿一心侍好的楚宁出事,便打算破财消灾:“要钱我有,且把我们放了!银子十分好说!”
段青舟冷了眉眼,单手拳,着两名绑匪,而楚宁笑了一下,依旧就是不管不顾:“我可是青河县的县令,百姓的父母青天,朝廷的七品!莫要伤了我两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