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过,小荷翻。榴花开然。玉?盆纤手弄清泉,琼珠碎却圆。
五月初五便是端午,一年之中暑气最浓,旁人家的儿婿是要回娘家过端午的,楚翘没娘家,段青舟又不愿于招惹余氏,自然而然的留在段家过节。
平日里凑不到一块去,逢年过节,小妹小六自是要全在的。楚宁不知哪门子风非要上曲府过端午,给楚翘送来两板五毒饼和一筐子时令果蔬,算作节礼,人却是不来的。楚翘烦他,之不得这位便宜哥哥永不上门,自然是很高兴的。
既然要过端午,如今又不缺钱,便要过个节。
粽子是定要包的,巧叶不曾知道有粽子这么个吃食——宝河村这块的人,是不兴包粽子的,只因那粽叶,糯米都是从南边来,有是有卖,却贵价得很!端午通常以包子代粽子,总归都是包馅的,无甚区别。
楚翘活过一世,倒是对粽子不陌生,而且是百般翻新的吃,咸蛋火五仁豆沙,甚至连辣条粽也有幸尝过一尝。
段家往年也是包的,只不过没今年这般热闹。
“小六,糯米没了,快去泡一些!”??
“诶。”
“小妹,粽叶拿来!要洗干净的,那个红绳也一并取来!”
“好。”
“巧叶,你这般包不对,要这般这般,如此如此!哎呀,还不对!”
“啊?”
阮娘手脚麻利,负责包粽;小妹人小,洗粽叶;阮小六则去洗米泡米;段青舟则是分到了灶头烧火;最后楚翘被撵去打馅,不怪,只怪那粽叶太欺负人!
粽子馅一共有两种,咸鲜火的和甜豆枣的。
用布包了头脸,顶着蜂袭,楚翘现从房后蜂箱割下一瓦黄灿灿的百花,又拿开水把红枣泡开,腌渍起来。
去年的干大枣水泡开后,一个个饱满皮,再拿蜂一渍,枣子越发的鲜亮可口。
楚翘拿手拈了一枚递到段青舟面前,笑眼弯弯:“给你吃。”
段青舟火烧得不大顺畅,又被烟火呛了一口,导致脸不太好,看看那枣,他摇摇头:“你吃便罢,我从不爱甜食。”
没耐心哄他,楚翘当即把手一抬,捂了丈夫的,将枣塞进舌里,随后拍拍手:“好孩子,这才乖嘛!”
不不愿的含了枣子,段青舟蹙着眉头看向妻子:白的小脸,两撇秀眉,一双明眸,再怎样看也只是个十六七岁的丫头,不过生得秀些。怎地行为做派,都不似这个年纪该有的。
“你看我呀?”楚翘明知故问,笑语晏晏起来:“愣了神似的,日日看也看不够么?”
“哪有!”
便是了婚,段青舟仍是不住逗弄,登时脸颊涨红,神窘迫:“你又不是那天仙,我看你做甚?”
楚翘两手一摊,耸了肩:“那好,没看便没看,自个守着灶头,慢慢烧火罢!”
说完,楚翘放下馅料,背着两手,悠哉悠哉的出门了,当真是一眼也不看段青舟。
楚翘不是无风起浪的人,自有的打算。
一路朝着多宝河而去,越发头大脸,膘体壮的狗子颠着四个雪白爪子,仰起狗头,尖声尖气的开了口:“汪,巧叶,咱去河边做甚?”
楚翘打个响指:“抓鱼!”
狗子不解,奇怪的看一眼,鄙夷道:“汪,巧叶不是不爱吃鱼的吗?抓鱼来做什么?”
“山人自有妙计。”
楚翘特地卖了个关子,蹲下来,两手抓了狗子的脸颊,了两,声细语起来:“狗子,我晓得你是抓鱼小能手,论抓鱼,全村的狗谁能比得上你旺财?劳你抓些鱼回去,做道你没见过的吃食!”
狗子扬着白下,舒服的眯起了眼睛:“汪,好说!谁让巧叶是段家的媳妇呢!这个忙咱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