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古木晴天雨,月照平沙夏夜霜。能就江消暑否?比君茅舍较清凉。
楚小宁很愁,一张脸苦哈哈的,再无平时的说笑心,一日到晚不是长叹便是短吁,总不见个笑模样,而愁是为了曲扇儿而愁。
从前是曲扇儿追着楚宁跑,如今却……曲扇儿不来缠他,是否不爱他了?还是厌他,嫌他了?纵使瞧了许多男欢爱的书,到自己,楚宁却是没主意的。
他坐在花园中,捧着一杯盅芝茶,没滋没味的喝着,饮着饮着,他自言自语起来:“诶,许久没瞧见,也不晓得怎样了。”
楚宁长叹一声,又从袖里出几片灵芝,一脑的丢进茶盅里,满面的忧郁——小包子脸许久不来找他,他这心头空落落的,总觉得缺些什么。
其实楚宁是有一点喜欢曲扇儿的,小包子脸虽然刁蛮不讲理,脾气又臭,还爱拿小鞭子人。看久了,也不觉得有怎样,一张小包子脸也生得蛮好瞧。
比起那些个笑里藏刀,杀人不见的世家小姐,算是好的了。楚宁这样想,又摇摇头:曲扇儿再好,他也不能娶了。
楚家簪缨世族,他莫不是还能娶个喜欢的门?
出生越是显贵,越是不配谈说爱。
楚宁饮下一口芝茶,觉得里有些苦,像段青舟那般什么都不顾,什么都不要,他可做不来。
而另一边,曲扇儿此刻执了长鞭,在月下舞着,曲府够大够有钱,曲老爷够舍得够疼儿,专门引了护城河的水,在府里挖了湖,为儿造了片莲花湖。
???? 豆蔻一袭红飘扬似火,袂翻飞间,犹如九天仙子,手中长鞭力道十足,起落之间竟能掀得水花,拂起莲盘。
自从得了墨一番指导,曲扇儿的鞭子有了长进,不单能耍威风,便是杀敌于眼前也是可行的。
墨在一旁看着,时不时指出不足之,他对这风风火火的小丫头也是喜欢的,也就越发用心去教。
一通鞭子舞罢,曲扇儿收了架势,两手拿着鞭子放在背后,蹦蹦跳跳的跃向墨,鬓边一朵龙吐珠在月下分外娇艳:“我今日的鞭子舞得怎样?”
墨点点头:“比前日好上许多,你悟很好。”
曲扇儿是个丫头心,说笑便笑说哭便哭,听得墨赞,咧一笑:“嘻嘻,那我就要去找宁哥哥了。”
墨听了,一点头:“去吧,你鞭法小,我便不送你过去。”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走夜路要当心些,莫摔跟头。”
看看面前老气横秋的小师傅,他看上去只比自个大一两岁,曲扇儿是谈不上有多敬重的,所以对待家里哥哥那般,嘻嘻一笑:“我晓得!”说完蹦蹦跳跳的就跑了。
墨只教功夫,旁的闲事不管,目送小徒弟离去,形一动,竟如同鬼魅一般消——他还需与主上值夜去呢。
饮完一盅茶,楚宁实在是心绪不宁,便泡了个脚,上床去睡了,夏日的瓢泼大雨说来便来,刚刚躺好,屋顶便传来雨声。
楚宁翻起来掖被角,刚要躺下时,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他,嗓音细细弱弱,显然是个小儿的嗓音。
支起耳朵听了一会,他心头咯噔一下,是那小包子脸!
“这大的雨,来做甚!”
楚宁急忙掀被起,胡乱披了件裳,抓把雨伞,便急匆匆的去开门。果不其然,楚宅门廊正着一个曲扇儿。
曲扇儿出门不凑巧,又没带伞,被大雨了个落汤,抱一团,瑟瑟发抖着。一抬头瞧见了楚宁,因见了可诉苦的人,委委屈屈的开了口:“我了好一会也没人给我开门,宁哥哥,你怎么才来?”
曲扇儿在怕,怕楚宁听见了声音也不愿开门,故意将拒之门外,直到见了宁哥哥,一颗心才算有了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