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池塘水浅深,梅天气半晴。东园载酒西园醉,摘尽枇杷一树金。
小暑来到,趁着太阳放晴,领着狗子,还有小雀,楚翘上了山,为的是寻那鹿群。红小雀打听,云阳山里确实是有梅花鹿的,且为数不。
楚翘还在想鹿茸的行。药材生意,是个一本万利的营生,这钱让别人赚走,不如趁机捞上一笔。
鹿群漫山游走,居无定所,云阳山又蔓延上百里,林深草阔,整个清河县就属这座山大。楚翘一不是漫山游走的猎户,二不是老道的山民,寻起来相当费劲,能靠只狗子带路。
看在三斤骨头的面上,旺财十分给面儿,低着脑袋,狗鼻子一一的,东嗅嗅西闻闻,在山林领着楚翘走走停停,时不时撒泡尿做个记号,提防迷路。
两只小雀则分头在树冠上盯梢,豆大的鸟眼来回打量,一但瞧见梅花鹿便来给楚翘报信。
人一狗两鸟,在深山老林中来回转悠,恨不得走出一条路来,却仍是一无所获。
楚翘手拍了拍边:“狗子,你过来坐会,歇歇在说。”累极了,汗流浃背不谈,是小肚子都在筋。
狗子跑来,一盘尾,乖乖的在楚翘边坐下,歪着狗头,吐着红舌头,是个气吁吁,半死不活的模样,它尖着嗓子开了口:“汪,巧叶,咱们这得找到什么时候?”
在树梢上站着的两只小雀,也扑楞着翅膀,各占据了楚翘一只肩头,落了下来。
斑点小雀拿鸟喙啄了羽:“喳喳,咱们能找着吗?”
红小雀扇了楚翘一翅膀,叽叽喳喳的也附和起狗子:“喳,就是就是,这得找到什么时候!能找着吗?”
得到找着鹿群为止,楚翘刚要开口斥责这俩平时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一到关键时刻就扰乱军心的家伙,就听见一阵哀嚎声,有点像狗子挨了棒,呜咽咽的。
楚翘站了起来,向旺财,万分奇怪的发问:“什么东西在?咦?好像狗。”
狗子听了,摇摇狗脑袋,不置可否:“汪,像也不像,听不出来,不如咱去瞧瞧?”
楚翘胆儿不小,但听阮娘说了许多山里的邪事鬼话,所以犹犹豫豫的,不是很想去瞧:“还是算了罢,深山老林的,的凄惨,怪怕人的。”
狗子不以为然,也不等,乱箭一般窜出去,两只小雀格外的爱看热闹,扑楞扑楞翅膀也跟着飞了出去。独留楚翘一人,深山老林草木欣荣,遮天蔽日的,是真怕,只好跟上去瞧。
声来源自个土坑,狗子小雀双双立在堆着浮土的坑边,全都不不嚷,两眼瞪得直勾勾,楚翘奇怪至极,跟过去低头一瞧,立马明白了缘由——丈多深的土坑里,你挤我推的困着三只大狼。
那三只狼膘体壮,一白二灰三黑,个个眼睛绿油油的,站起来比楚翘都高,一看便是那能抓善咬的好猎手。
这要是栽他们手里,岂不尸骨无存 ?楚翘唬了一跳,头皮都直发麻:“走走走,快些莫干看着!”
推了一把狗子,并不打算放狼出坑,自讨苦吃:这里面可是狼,三条啊!把这几十斤拆拆都还不够喂的!
这三只狼中领头的白狼,却是了起来:“嗷呜,是拿鱼跟咱们换灵芝的两脚人!”
黑狼细看狗子一眼,一刨狼爪:“嗷嗷!老三,咱灵芝的狗也在!”
灰狼站直了立在土坑边:“嗷,就是他们!”
楚翘登时想起那三只跑出来鱼的小狼崽子,同样的一黑二白三黑!还有一只蓝眼睛!
嗬,还是老人!
“汪汪,三只小崽子!”
狗子龇牙咧的骂起来:“狗爷咱就吃你个破菌子,还念念不忘的记着!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