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该曲扇儿蹙眉头了:“宁哥哥一个活人,他又不愿娶我,如何做这真新郎?总不能将他抢来吧。”
段青舟又是一点头:“偷人可以,抢人又如何不可?可曾听过抢亲。”
“啊?”
曲扇儿眼睛瞪得圆溜溜,是个不可置信的模样。
“啧。”
楚翘嗫着牙花,一只眉毛扭着,一只眉毛拧着。
墨衣不动声色的搓搓手,暗道自家主上平时正人君子似的,又古板又正经,真到出歪主意的时候,比谁都敢想,可真真的是个大流氓!
夜间下了一场秋雨,秋雨过后便是明亮亮的月光,此回由段青舟去找了楚宁。
“曲扇儿要成婚了。”
段青舟坐在石凳上,牡丹花艳,馥郁芬芳,衬着他一袭霁青色衣衫清雅秀气,人也越发的出尘绝色。
楚宁摆摆手,拎了紫砂壶,倒出杯热气腾腾的茶来,笑嘻嘻的道:“诶,你打住上回妹妹已经用这招骗过我,如今你再这般说,我是断不相信的。来,且尝尝我这加了木兰桂花的特制丹芝茶。”
段青舟没有接,一双凤眼微微眯起:“小宁,我可曾与你说过玩笑?婚礼定在三日后,你若念着曲扇儿,可去瞧瞧她。”
对方说得真切,也从不玩笑,楚宁脸上没了笑模样,他饮了口热茶,不悲不喜,瞧不出神色:“新郎官是谁?日后我定去好好拜会,佩服佩服他之勇气。”
“墨衣。”
茶水里加了杂七杂八的一堆东西,段青舟心中暗想,这茶之味道定是非常奇妙,也只有楚宁有病无医,消受得起。
“二人倒是般配。”
楚宁品着茶,面上不动声色,心头却是炸开了锅,果然是那小王八羔子,曲扇儿年小无知,一准是被骗了的!
段青舟脸上似笑非笑,他瞧出了一点端倪:“年纪相仿,又常常一块练武,的确般配。小宁,你如此神色,可是喜欢那曲家七小姐?”
楚宁差点被茶水呛到,咳嗽两声,待清干净嗓子眼里的水,他皱鼻子瞪眼睛的去望段青舟:“段栩,莫要胡说,曲扇儿活脱脱一个小姑奶奶,难伺候的紧,你怎地不去喜欢?”
段青舟冷淡道:“余巧叶一个便够我受的了。”他横了一眼楚宁:“莫要说我,你与我实话实说,可是当真喜欢那曲扇儿。”
看他神色认真,不像是说笑,且拿出了一点上级与下级的态度,楚宁言语却是模棱两可:“无丁点喜欢,是太讨厌!我身为楚家嫡子,如今朝中形势你又不是不知,楚家早几年便有意与皇族宗氏联姻。我父母兄弟族人皆在,要如你一般,是万万做不到的。”
我若娶了曲扇儿进门当正妻,往后便是千难万难。这话,楚宁放在了心里,没有讲出。
段青舟听了,扫他一眼,沉呤道:“宗氏女子,算得半个皇族,多半比曲扇儿还要刁难任性难伺候,小宁,你多多保重。”
楚宁很是不爽,嘟囔道:“你当谁像你这般,爹不疼娘不在的!无牵无挂,一人倒是省心。”
既探得楚宁的底,旁的也不必多问,段青舟轻轻一笑,满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