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问归期未有期,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山夜雨时。
临时临了梁换柱,就了一桩姻缘。好好的房花烛夜,却被丈母娘丈人爹横一,四仰八叉被丢出去不说,便是连曲扇儿也见不得一面!若传出去,楚宁堂堂七品县令父母,那是要为清河县全年的笑柄了。
楚宁此回而来,势必要将小姑迎回楚宅。
“大人这是如何个说法?”
曲夫人冷笑了一声,眼眸微眯着,涂了蔻丹的纤纤手端起茶盏,慢条斯理的饮了一口:“你夫人不见?,怎地要来问我?”
楚宁脸上笑嘻嘻,很献的绕到曲夫人后,给丈母娘着肩膀:“夫人,扇儿是您的儿,我晓得您心疼,但总归嫁了人,我又不是没房子,哪有让住在娘家的道理?”?
不咸不淡的瞥一眼对方,曲夫人对于楚宁这小子,是一万个失,当初嚣的要退婚,如今折回头来想娶儿,晚了!
“你这话是怎么个说?我是扇儿亲娘,莫不是会将儿软在家中。当日不是一顶轿子,我儿随你出了府门,进了楚宅吗?”
曲夫人微微一笑,红轻启,明艳动人,倒是有十分的风,丝毫瞧不出是个小儿都要谈婚论嫁的妇人。
相知相伴几十年,边上的曲老爷立马明白了夫人的意思,立马来了一招祸水东引,附和道:“对,和姑娘不是进你楚家的门了吗,怎地还来问我们人在哪?”
曲夫人捧着茶盏,貌似天真的掐了个兰花指,很有几分楚楚可怜,无产无邪的意思:“楚大人,扇儿嫁给了你便是你楚家的人,怎么,我家儿不见了么?”
楚宁心中郁闷非常,他瞧出了曲夫人是存心刁难,使绊子,更不想让幺跟他。总是自个儿前头死鸭子,脑子犯浑,现的姻缘,还非要退婚,懊恼归懊恼,如今也不好得去怪罪人曲夫人。
而另一边,曲扇儿直愣愣的着亭子边上站着的一排丫鬟,是个生无可的模样。
“珍珠姐姐,你就帮帮我这一回。帮了我这一回,我这辈子都记得你这个人。”
许是跟楚宁混得久了,曲扇儿眼见耳闻,也染了稍许病,双手合十冲母亲边的大丫鬟拜了拜,一副可怜的模样。
夫人边的大丫鬟自然是跟曲夫人是一条心的,夫人吩咐过看好小姐,珍珠便恪尽职守的看住七小姐。以至于曲扇儿晓得宁哥哥就在前边小厅,只有在这儿干瞪眼的份儿。
“哼!”
对方水米不进,油盐不吃,又碍着母亲边头号大丫鬟的份,很是难缠,曲扇儿拿没办法,只好赌气,一撇脑袋,摇头晃脑的开始发号施令:“本小姐饿了,本小姐要吃桃花糕、莲子粥、杏子干、有盐酪!”
“快去给小姐拿。”
珍珠很是晓得自家小姐的顽劣德,摆摆手,让下属的丫鬟去办,自个儿依旧站在原位,不敢松懈。
小丫头便是有一百个也拦不住,独独是这大丫鬟难缠。没能将人支使开,曲扇儿蹬着两条细,气得在地上打了个滚儿,气鼓着一张小脸,很有点无理取闹的意思:“我的桃花糕非要现摘的桃花瓣做,莲子也要新鲜的!要是不新鲜,我剥了你们的皮!”
小丫头们一听,登时瑟瑟发抖——已是秋日,哪来的鲜桃花瓣?鲜莲子?而七小姐脾气古怪,一时好一时坏,气急了是真拿鞭子人。
“七小姐,您先起来。”
珍珠不下去,弯腰去扶起上曲扇儿,家小姐十六七岁的大姑娘,在地上乱滚算什么回事?夫人瞧见,一准要发火生气。
“我不起!我就不起来!”
曲扇儿,肚皮贴地,四仰八叉的趴着,很无赖的在地上一打滚儿。虽说亭子铺着青石板,干净,但这般大大咧咧的模样着实不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