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婴儿在床上又拉又尿,一直哭嚎,哭得不知疲惫,嚎的上气不接下气。门外的母羊也跟着咩咩上了,吵得人心烦意乱。楚翘段青舟没办法,也只好跟小孩的哭唧,去哄,去抱,二人算是体会了一把为人父母的艰辛。
“阮娘什么时候才回来!”
楚翘死气活样的把孩子抱着,段青舟两手各拎着块湿哒哒的尿布,也眉头紧蹙,是个疲惫模样:“不晓得。”
段家哪来的亲戚可走动?阮娘此次明显是寻了借口,何时何日回来,他心里也没个准儿。
“小祖宗,求求你,别哭了!”
楚翘双手合十,冲怀里的小婴儿做了个揖,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小婴儿好奇的睁大眼睛看着大人,因为觉得稀奇,连哭都忘了。
“诶,她怎么不哭了!”
耳边哭声消弥,楚翘欣喜的指着小婴儿,扭着脸去看段青舟,高兴之余,眉眼都笑得弯弯。
段青舟从他怀里接过婴儿,抱起来颠了颠两,又轻轻拍拍襁褓,脸色稍缓:“是不哭了。”
“唉哟!耳根子终于清静了!”
楚翘往后一倒,半躺在了床上,刚五个多月的肚皮虽有厚衣裳盖着,仍是调皮的往外凸着,段青舟很想上去摸摸,但两只手全抱了婴儿,抽不出空来。
就在这时,房门推开,居然是阮娘走了进来,喜眉笑眼的,看模样很高兴。
楚翘直起身子,诧异极了:“怎不是走亲戚么,怎回来了?”段青舟也抬起眼皮,望着自家阮娘。
“我这是骗你们的。”
阮娘先是看了眼楚翘,眼皮一撩,又看了段青舟一眼,末了又笑了,眼波流转,很有一点徐娘半老的风致:“先别急着怪罪,我这般做事,自有我的道理。”
合着是耍人啊,楚翘不说生气,也是有怨的,她心头不爽,嘴上却是默然无语。
阮娘看透了楚翘的心思,也只笑笑,问:“带孩子可辛苦?”
巧叶比一般女孩子要强,心眼也多,可惜只用在赚钱斗法上,老儿子也是个等闲不管事的,断然不肯出手干预,小孙女还有几月便要见人出世,不如在这之前,教他们上堂课。
段青舟楚翘不约而同的开口,异口同声:“那是自然!”
阮娘有些俏皮的莞尔一笑:“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生儿育女不容易,一手带大更是艰难。只是短短一日,便叫苦连天,往后又该如何?”
楚翘段青舟互看了一眼,都不再言语,皆是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不如先让你二人学学,来日也好有个准备,不至于手忙脚乱。”阮娘眼角笑出了两道细纹:“所以,我这是百般的为你们好。”
夜里,楚翘段青舟并排躺下了,段青舟用一只手松松的揽着楚翘,心里想着事,所以吹了灯还是半阖着一双凤眼。
楚翘头抵在丈夫的胸口,也在想事,她扯了被子盖过头顶,声音闷闷的:“段青舟,孩子真难带。”
段青舟“嗯”了一声,将楚翘搂进了怀里,下巴抵在对方的额头上,眼里满是柔情:“怀孕已经够辛苦的了,日后女儿生下来,我带,定不让你插手劳累。”
楚翘有点好笑,又有点暖心,向来都是男主外女主内,哪有大男人拉扯小孩的?独独这段青舟肯主动带孩子,她倒是嫁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