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
??????生孩子,生孩子,说着容易,生起来却难。楚翘在产房里嚎得呼天抢地,孩子就是生不下来。
薛婆急了,恼怒道:“妮子,倒是把闭上,把力气用在生孩子上!嚎嚎有什么用!”
楚翘躺在床上,疼得厉害,所以不予理会,还是一个劲的骂,中气十足,而骂的人自然是丈夫段青舟:“你个王八蛋,大猪蹄子!你倒是爽了,遭罪的就是我!下回你来生,老娘不生了!”
阮娘头一回觉着丢人,默默的捂了脸。
段青舟则在房外急得焦头烂额,因为知道妻子确实在难,所以他六神无主,一点脾气都没有,楚翘怎么骂他就怎么接:“好好好,下回我生!”
墨躲在房梁上,不动声的翻了个白眼——真是急眼了,主子堂堂大男人怎么生,有那功能吗?夫人更是逗,先前还说是应该的,如今一个翻脸,什么稀奇古怪的词都骂了出来,偏生主上还什么都敢接。
“哎呀,真是的!余家二姑娘,你闭吧,把力气用在生孩子上!”
薛婆说不下去了,两只手只顾着在楚翘肚皮上推。走遍十里八乡的,还没见过这么能唤的产妇。
楚翘痛到极点,白眼一翻,心中暗自腹诽:我疼你还不让我,这什么个理啊!
而夜时分,一声啼哭,楚翘生了。
薛婆把小孩洗干净,拿准备好的襁褓裹了,就要去报喜,然而房门刚一推开,一骨碌窜进个人影,段青舟风风火火的冲到床前,拿手拉了楚翘的手,哑着嗓子问:“可有伤着?”
楚翘在枕头上摇了摇头,气若游丝的骂:“你是不是傻了,我生孩子又不是去打架,还能伤啊?”
段青舟立即改了口,又问:“你可还好?疼的厉害吗?”
楚翘气息微弱的答道:“我一点都不好,全上下都疼!”
段青舟听了,刚想扭头去问薛婆可有良方治疗妻子,就见薛婆把一个襁褓凑到面前,没好气的道:“旁人家都是先看孩子,你倒是心大,连孩子都不看一眼。”
你们夫妻俩还真的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因为怕把人彻底得罪,这话薛婆没说出口,但摆了一张黑脸出来,不说也知很嫌弃。
???全上下都疼,生个孩子比打仗还累,楚翘是真起不来,只好嘱咐丈夫:“抱过来让我瞧瞧,我这十月怀胎生了个什么。”
段青舟闻言,这才把孩子从薛婆手上接过来,自己先瞍了一眼,再递给楚翘看。
小婴儿红赤赤的,闭着眼睛,热烘烘软呼呼,小子简直像没有骨头,脸皱的,不时动一下小拳头,有那么一点小怪的意思。
段青舟满脸都是笑,笑着看看孩子,又笑着看看楚翘,开了口:“长得丑的。”
楚翘看丈夫一眼,深以为然的一点头:“是丑。”
因为没见过这么跳脱的夫妻,薛婆在一旁看得是无语至极,抬头天一眼,换了个笑模样,按照老例报了喜:“恭喜恭喜,是个小儿子!”
段青舟愣了一下,腾出只手去解襁褓,果不其然,确实是个小儿子。而楚翘看见自己的大肚皮平了,高兴,本以为是个儿,哪曾想生了个儿子。
???????一时夫妇二人的高兴变了惊讶。
阮娘瞧出二人心之所想,撑着一张笑脸,安道:“虽然没儿讨喜,儿子也不错,瞧瞧多鲜活,足有五斤多呢!”
虽说不尽如人意,但好在妻子平安无事。段青舟撇撇,算是接儿变儿子这一意外。他在心里暗想长得这么丑,儿还可以留在家里养一辈子,儿子怕是日后连妻子都娶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