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段青舟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未了,咬着牙切着齿,道:“你若非要洗,也到不是不可,只不过得由我来帮你!”
楚翘一挑眉毛,欣然同意:“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炭火很旺,水烧的也很快,屋子里弥漫着温暖的水汽,夹杂着皂夹的芬芳,楚翘蓬着一脑袋的厚头发,手里捧着个烧熟的土豆,一边啃一边说话:“那天我一解辫子,闻着都馊了!再不洗就真不成了!”
“嗯,确实有味道。”
段青舟一面听一面应,拿着把牛角梳子,站在妻子背后,熟门熟路的梳理着对方一脑袋的厚头发,动作很轻,下手也轻,以至于楚翘能够怡然自得的啃着土豆,还能喋喋不休的言语。
等一脑袋头发梳理顺了,段青舟拿瓢慢慢的往上浇热水,一瓢接一瓢,润透了,再用皂荚抹,抓揉出泡沫来。楚翘生了孩子,头发不可避免的有些掉,以至于等洗完了头,段青舟在木盆里捡出一团乱头发,好在头发多,掉几根也碍不了事。
天冷,若是靠着冷风吹,人吹出毛病不说,头发上还得结冷冰,楚翘只好又披了被子,坐回炉子边,由段青舟拿着干布一下下的擦掉水汽,再梳顺了挽成辫子。
“诶,段青舟,我有多长时间没给你束过头发了?”
被人梳头是很惬意的一件事,况且段青舟用的又是牛角梳,梳头之于头皮也能按摩,教人十分的舒服。楚翘挨着火炉,全身暖洋洋的,又有丈夫梳理头发,简直安逸的不得了。
“从婚后,像是我一直替你打理。我可不敢让你插手。”
段青舟至今犹记得自己被揪掉一大团头发的事,堪称记忆崭新,索性打理头发一事全由自己代劳。
“嘿嘿,我就是心灵手不巧嘛。”
楚翘不好意思,小姑娘似的吐了一截舌头,但说的却是理直气壮。人无完人,金无赤金,若是段青舟既她贤良淑德,又要美貌出众,还要简朴持家,那他这要的是女人还是神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