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把脉,确是查出了不妥。
赵大夫脸色由喜变忧,很不对劲,他嗫了一下牙花,收回手,搓搓老脸,拍拍肩膀,这才再次把脉。
可这一回,脸色却是由忧变成愁,最后再拉了一张苦瓜相:“七小姐,老夫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曲扇儿瞧他脸色变得奇怪,心下一凉,心说老山羊胡子如此神色,怕不是把出什么不得了的大病吧?
但曲扇儿直来直去惯了,别人越是不告诉,她心里越纠结,也就越想知晓,所以把两眼一闭,做了个最坏的打算:“你说罢……我不怕的。”不怕那是假的,她才跟宁哥哥过上日子,还没过够呢,是一千一万个舍不得。
因为曲扇儿刁蛮任性是出了名的,所以赵大夫说的很委婉,是真怕得罪这位小姑奶奶:“那就请恕老夫直言,曲小姐,您身子有损,这坐胎是开不成了。”
??这回换曲扇儿一脑袋雾水了,她到底是有病没病啊?这老山羊胡子有话不肯直讲,太欠揍了!所以,曲扇儿毫不客气,揪了对方的衣领,一根根的往对方下巴拨着白胡子:“拐来拐去的,你说话教人听不明。快给本夫人说清楚,否则我拨光了的山羊胡子!”
赵大夫从医几十年,头一回尝到了拐弯磨角说话的苦果,但他很有自知之明,趁着白胡子还没被拔光,连忙举了两首,表示投降:“我说我说,七小姐,您这是身子落下了病根,难有子嗣啊!坐胎药自然而然是用不上的。”
这一句,曲扇儿明白了,她松开了对方,悻悻然的坐下,心头有一点苍凉——难怪宁哥哥不愿提生孩子的事,原来是自己不会生。
一时间她想的很远,怪不得爹娘要招上门女婿,不愿让她嫁给宁哥哥了。宁哥哥和她说过,楚家簪缨世族,近一百年来深受皇恩,在京城中算得上是排的上名的大家族,这种地方子嗣自是十分重要。楚宁又是正儿八经的嫡子,将来是要继承家业,承袭爵位的,若是娶了个不会生的正妻,只怕该归属的一切都没有。
???曲扇儿不傻,她很有一点自己的小心思,孰轻孰重,内心已然有了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