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横却月观,花绕凌风台。朝洒长门泣,夕驻临邛杯。
武林之中风波纷涌,便是外人,也知晓一二,既是要浪迹江湖,曲扇儿不得要做一番准备,而这准备自然是为了那手无缚之力的夫君,楚宁算是遭了大罪。
“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楚宁对着段青舟泪流满面,捶顿首之余,还将桌子拍得啪啪直响。
“怎么个没法过?”
楚宁难过,段青舟仍然是坐在一旁,他当笑话来看,十足的幸灾乐祸,同时庆幸楚翘出人意料归出人意料,没这么颠。
拿贴的大白手帕撸了一把鼻涕,楚告声泪俱下:“,简直不拿我当人看啊!”
低头着那一碗加了枸杞花生玫瑰乌七八糟的芝茶,段青舟直觉着浪费了楚翘送来的灵芝:“我拿你不当人看,你说来我且乐上一乐。”
对方吸吸鼻涕,万分的愤慨:“我说了这半天你就没甚反应吗?真是没良心!”
段青舟笑了,角微微翘起,有如冰雪化冻,十分的好瞧:“有反应,我翻个白眼。”
楚宁差点没喷出口来:“段栩,找你来是安我的!可没你翻白眼!”
轻轻一笑,段青舟不以为然,他把手进大氅的袖里,里面有一个暖呼呼的汤婆子--是出门时楚翘给他灌的:“小宁,那曲七小姐,对你不说千依百顺,也是言听计从,一心全挂在你上,你又如何会吃着苦头?”
楚宁想起段青舟面前那碗乱七八糟的芝茶,仰着脖子一咕噜喝了进去,然后长舒出口气:“你还别说,就是这一点,让我遭了殃!”
话音刚落,曲扇儿便风风火火的闯了楚宁的视线当中,手上还拎着一长鞭,对方娥眉倒竖,俏脸寒霜,堪称火大:“宁哥哥,你居然躲到这儿,让你做的事,你可有做好了!”
现如今楚宁见了曲扇儿就像老鼠见了猫,很有一点回到过去的意思,他恨不得一脑袋扎进土里,就此消失不见,也好落个清静。
眼瞅着躲不掉,楚宁双手合十,对着曲扇儿拜了拜,是个无比头痛的模样:“今日不是有客人嘛,小姑,你就放我一马罢!”
曲扇儿看了一眼淡然落座的段青舟,心里有些纠结,是不愿意放过楚宁,但是在旁人面前争执,岂不是人看笑话?
可转念一想,余姐姐与亲同姊妹,段大哥算他亲姐夫,虽说宁哥哥和佘姐姐之间不是一个亲娘生的,亲也亲的有限,但认真论起来,也算不得外人。
于是曲扇儿消了顾虑,直接一鞭子过去,打的不轻,甚至有点重:“人来了也是一般模样,要混迹江湖,练功习武是必须的,哪能由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楚宁听过这话,一个脑袋两个大,拖长了尾音,几乎是哀求了:“我有独步江湖的武林盟主夫人保护便是,还需练劳什子的武功!”
曲扇儿撅的几乎都能挂茶壶:“江湖险恶,我又不能时时护住你,怎么着也得有个一招两式傍吧!宁哥哥,你就莫要躲懒了,这些都是我从小师傅要来的法子,你就好好学便是。”
楚宁哪里肯依,当即就在亭子里对着曲扇儿左躲右闪,东窜西跑,奈何整个亭子间就这般大,外加段青舟暗地里使了个绊,十个回合下来,曲扇儿将人给逮在了手里。
不由分说,再啰嗦就是一鞭子,两只手拉了楚宁,连拖带拽的把人扯到了前院。
在段青舟一个外人看来,楚宁没骨气,最害疼,龇牙咧的挨了几鞭,之后就乖巧了,指东不敢往西--其实曲扇儿的鞭子轻飘飘的像是没实力,打在上不疼也不痒。
死气活样的楚宁被拉到了前院,段青舟心生好奇,也尾随在后,一进院子就见了十来架得高高的梅花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