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翘站起来,接过了帕子,棉布手帕又软又绵,上面绣了一朵淡紫色的萱草,秀气但是不起眼:“如今谁都知嗉咱们有钱,对方不是来讹人的,不然二两银子哪能打发走?可以确定非他自己下的手,到底谁下黑手呢……”
段青舟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没事,有我在,谁都用不怕。”
如此的一番情话,楚翘有点好笑又有点羞,所以捶他一拳:“不土不洋的,你肉麻死了,这话留着跟别人说去。好了,若是有人存心陷害,估计不止这一只鹿会遭殃,你带着阿瑾,我上族长老大人那走上一遭。”
段青舟认同的一点头,觉得妻子真是十分的聪明:“那我要陷害你,定然不会下一次手,去上一遭看看也是好的。”
如此一来,楚翘上了族长老大人家的门。
开门的人是族长夫人,看清来者是楚翘,脸色有些不妙,七分的不悦,三分的愠怒。
楚翘心里一咯噔,心说准是坏了,嘴上试试探探的问:“奶,你家领来的鹿可还好?”
族长夫人一听,脸色更臭了,脸色一臭话,话自然没有好话:“还能怎样,不太好呗!”
楚翘只好抹了个圆乎脸,笑得十分乖巧:“奶,那我进去瞧瞧,这个牛马病我能看。”
这话一出,族长夫人这才露出好脸色,把她给放了进去,一面走一面絮絮叨叨的跟她讲:“这鹿啊,前几天还好好的,就昨天不知咋回事,一下子就不行了,躺在地上吃不下喝不下,眼瞅着要病死了。”
楚翘亦步亦趋的跟在她后面,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心里是一阵思绪翻涌,她实在是想不通谁要害人。
而等走到了鹿圈,楚翘反倒顾不上思前想后了。
李家汉子领回来的两只鹿,全躺在干草堆上抽搐不止,眼睛瞪得露了眼白,又圆又大,看得楚翘一阵心疼。
“怎么会成这样?”
她拧着两道眉毛,自家一手养大的鹿儿成了这样哪能不疼,小母鹿听见楚翘说话声音,强撑着站起,一步一颤的走来,用舌头舔舔主人的手,奄奄一息的叫了一声:“呦,巧叶,你来了?”
当务之急是救治还活着的两只鹿,楚翘顾不得多想,好在她出身兽医--别拿兽医不当大夫,老兽医强过小护士!
楚翘挽起了衣袖,露出了两只手:“奶,准备鸡蛋清,石灰水,炭灰,还有盐水!我现在给两只鹿催吐,今晚还有得救。”
好歹是出身兽医,楚翘做这种事,堪称驾轻就熟,没一会便,两只鹿便勾着脑袋嗷嗷的吐起来,堪称大吐特吐,吐的十分卖力。
楚翘看了一眼呕吐物,里面有的东西她十分的眼熟--有人给鹿喂了断肠草!但她嘴上换了个说法:“奶,平时鹿吃些什么东西?”
族长夫人歪着脑袋想了想:“麦草苞米,还有一些咸豆饼,苹果干也喂了点,其他的就没了。”
楚翘不嫌脏,她捡起了那个还未消化完全的断肠草:“我找到原由了。钩吻花,味辛,苦,有毒。只作外用,禁止内服。得亏梅花鹿天生的个头大,又耐药,人若碰了,半天之内就得一命呜呼,跷脚去见阎王爷。”
族长夫人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啊,这东西是哪来的!我一向注意梅花鹿的饮食,从没喂过这个,我也没见过这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