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几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
屋,段青舟和楚翘两人滚在床上嘻嘻哈哈,越厮闹越亲热,越亲热越黏糊,冷不丁听了犬吠惊呼,算是扰了好兴致。
楚翘说停就停,当即麻溜的起披,脸上浮了笑意--要出去瞧瞧,到底是谁没安好心。
段青舟半坐在床头,也跟着起来了,但心里满不是滋味--好好的一桩事被打搅,他要出去瞧瞧到底是谁没安好心!
一出门,楚翘便与被狗撵得花容失的余金莲打了照面,场面堪称尴尬。
见了主,狗子摇头晃脑的来找楚翘邀功,狗脑袋直往楚翘手心里蹭,眯着眼睛,角翘着,像人一样在笑,是个开心模样:“汪,巧叶,咱瞧清楚了,就是这个坏人下的黑手!那整整的一包药面啊,忒歹毒了!这回好,可咱逮着了!”
三只傻狼也把脑袋凑了过来,它们可是出了力的!不得也得弄两条鱼尝尝,巧叶可不能记这只傻狗的好。
楚翘没理会这些动,一双眼睛转向了余金莲,似笑非笑起来,有一点渗人的意思:“好姐姐,你大半夜的不睡觉上我这来……”
余金莲被几只狗坏了好事,气得几乎要发狂,但凡打狗也要看主人面,发作不得,余巧叶又不咸不淡的甩下话来,无可奈何,只得着头皮打哈哈:“没,没什么,晚间吃多了积食,半夜睡不着觉,出来走走罢了。”
吊死鬼打花,死不要脸,楚翘在心头一笑,故作了惊讶,状似天真无邪,又问:“诶,你这手里拿的是什么?”
手里拿的是什么?自然是装药的纸包。不待余金莲反应,楚翘先发制人,一把夺下对方手里的东西,装模作样的闻了闻,然后脸大惊:“断肠草,杀人于无形,这可是毒药啊,姐姐你好狠的心哦,居然要拿这个来毒杀妹妹!”
余金莲哪料到对方能张口就扯到谋害人命上,这回是真的花容失了--毒害亲妹与毒牲畜完全是两码事,由不得不慌:“妹妹,你莫要瞎说,因为我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姊妹,一母同胞,我干嘛要毒害你!”
段青舟在旁冷冷一笑:“这就无人知晓了。”
随后楚翘踮起脚起了人:“楚大人!楚大人!要出命案了,您快出来瞧瞧!”
话落此,屋居然黑压压的出来一队人马,个个佩腰刀,披甲革带,正是衙门里的捕快。而为首者,乌缎袍,面若冠玉,清河县七品县令是也。
楚宁将平日里的架子尽数摆了出来,义正言辞,很有几分肃穆端庄的意思,正儿八的是个人:“呔,了你的熊心豹子胆,本在此,也敢谋财害命,非你知道知道这威浩!天理昭昭!”
余金莲因为识得此人,又被逮了个正着,还扣上一顶大帽子,所以骇得魂飞魄散,转便要逃,可那些个捕头个个都是有功夫在的,就连那江洋大盗也能绳之以法,何谈区区余金莲,没等跑出三丈之外,就被一个擒拿手扣在了地上。
楚宁走上前去,冲楚翘挤眉弄眼的笑了一下,啧着道:“哟嗬,你还敢跑,我这就是如来佛的五指山!你跑得出去吗?来人啊,把这不识好歹的刁民给我连夜押到县大牢里面去,连本的妹妹都敢毒害!壮了的熊心豹子胆!”
捕头们听到命令,已顾不得余金莲是个貌如花,娇滴滴的大姑娘,当即反拧了两个膀子,拿绳子一捆,扔到了板车上,托牛载猪般,拉着就走。
楚宁屁颠颠的跑向自家妹妹,很殷勤的捶着楚翘的两个肩膀:“妹妹妹妹,你瞧哥哥这事办的好不好?是不是给你长脸了!真是旺了的熊心豹子胆,连咱亲妹妹都敢欺负,看哥哥不收拾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