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楚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怀旧空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
而第二日一早,楚翘瞧见了余金莲的娘于寡妇,也是余巧叶的娘--余氏等着屋外,满面焦急,坐立不安。
阮娘收拾着碗筷,开了口:“巧叶,你要不出去瞧瞧,再如何,那也是你亲娘。”
楚翘拿着抹布,仔细的着桌子,余氏是余巧叶的亲娘,是楚翘,也是最不待见的余巧叶。
未了,完桌子,楚翘端着一盏茶送去给余氏,想要听听余氏一大早的便来段家这候着,是要做什么?
对于余氏,楚翘着实是谈不上喜欢,因为不喜,所以连带着言语之中亦是一淡淡的疏离:“娘,外头太阳大,给你送茶水,有事进屋里再说。”
余氏心急如焚之下,听不出来疏离,也顾不上儿的这一份心意,拿两手抓了楚翘的手,焦急道:“巧叶,你救救你姐吧!”
楚翘着对方满脸都是心力瘁贤良淑德,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姐姐要来毒杀我,又人赃并获,还是那些个兵亲自动的手,不是我不救,是我实在没法子!”
余氏两只手抓的更了,急得几乎落泪:“那你就快上县衙找老爷们解释清楚,金莲哪像是个能杀人的!”
楚翘没说话了,不动声的暗念:都到了这地步,余氏还来为余金开脱,难不余巧叶的命就不值钱吗?余金莲哪里像个能杀人的?等正儿八的杀了人,那时才能知晓的本事。
淡淡将余氏一双满是茧子的手扫开,楚翘冷笑出声:“余金莲能不能杀人我不晓得,但手里的断肠草,我是晓得很!不消多的,人吃下去二钱就得一命呜呼蹬见阎王。”
许是因为愧,余氏目避开了楚翘,上却是不停歇,嘟嘟囔囔的说道:“又没闹出人命来,用钱去赎你姐姐呗。那些个当的老爷最爱白花花的银子,看在钱的面上,一准会放人!”
拿去贴补大儿,余氏也倒是敢说,楚翘又是一笑,笑的轻描淡写:“我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树上叶子变的,凭甚我去送?”
余氏怔了一下:“你什么意思?那可是你的亲姐姐,打断骨头连着筋,浓于水,一母同胞的亲姐姐!”
楚翘想了又想,末了勾着面前垂下的细碎鬓发,笑微微的向对方摊牌:“你们又何时拿我当过亲姊妹,亲儿?浓于水,不过是个笑话。若是余金莲眼里有我这个小妹,何至于下如此毒手?”
抬眼着余氏,楚翘又道:“我晓得余金莲并不是对我下手,那一包断肠草是要用在我养的鹿儿上的,兵衙役也是我请回来的。”
娘不爱不顺,母子分淡薄,余氏对于楚翘向来是漠视于无,如今听清心肝宝贝的大儿居然是让没爹的二儿给算计,平白遭了一场牢狱之灾,顿时怒不可遏,着手就要来打人:“好你个烂心肝的玩意,竟然勾结贼陷害你大姐!”
楚翘接手接住了余氏的掌,接得稳稳当当,滴水不:“你以为你在作贱谁呢?我与余金莲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可要怪就怪你大儿没安好心,一心要把我往绝路上!旁人心狠手辣,你倒是将你的姑娘调教好了啊!”
狠狠的甩开余氏的手,楚翘一挑眉:“撒泼我比不上你,但你要再敢动我一寒,休怪我不客气。余金莲蹲大牢,蹲到白头白发也不过百十两银子!”
撂下狠话,余氏心疼儿,果真不敢再动手,这时候算是彻底没了主意,只得放下段,软下嗓子,求助于有钱有势的二儿:“巧叶,念在娘生你养你一场的份上,你开个价码,把你姐姐给弄出来。你要是不帮我,我今天就一脖子吊死在段家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