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视余金莲为一生心血,大女儿那是她的宝贝心肝肉,姑娘掏他的心肝脾肺肉她都能心甘情愿的让她掏。如今女儿冷不防蹲了大牢,她能托的关系都托了,但县衙里传出话来,女儿得罪的是县太爷,一般人还真要不到这个面子。她舍不得让宝贝女儿受蹲大牢这个苦,所以只能以死相逼,逼二女儿怎样把金莲送进牢里,就怎样送回来。
对方是真有一脖子吊死在这的架势,楚翘没言语,心里认为自己也算倒霉催的,很不想让段家惹上晦气,闹出人命也非她所想,于是微笑着看她:“要让余金莲出来,也倒好说得很,但你应我一件事。”
余氏是个精明人,从不打没水的仗,可这一回软肋结结实实的被掐住脖子,纵使有百般的聪明计谋,也只能瞪眼干看,听人摆布:“你说,应你就是!”
楚翘抬手掸着衣袖,笑得满面春风:“带着余金莲有多远走多远,莫要让我再见着,否则……想来你们娘俩加在一块蹲大牢,是十分的有趣。”
她怎就没看出这小蹄子是个阴狠角色,余氏差点没恨出血来,把牙一咬,她应了下来--不应不行,对方是打定了心思要给自个儿清路!
楚翘这回算是明白了,余金莲一万个眼珠子瞧她不顺,巴不得她混的叫花都不如。有一就有二,保不齐还有下回,最稳妥的法子,就是让娘俩卷铺盖滚蛋,她也好安安心心的上京做皇商,顺带帮自家丈夫欺负人回去。
“我应了你的条件,那你啥时候把金莲带出来?”
余氏此时堪称忍无可忍,从刨食了大半辈子的家园卷铺盖走人,她茫茫然的有些不知所措,该往哪走?上哪讨生活去?靠什么吃饭?心里一连串的问,让她心烦意乱。
楚翘又是一笑,笑出了一口整齐的小白牙,活脱脱是头狡猾的小兽:“我既说了,自然会做到,你且在家中等着,保管夜里三更一到,大姐就会平安归家。”
余氏心里气得简直要七窍生烟,恨不得登时歇斯底里的发作一番,但她比女儿有分寸,知晓脸皮什么时候该撕,什么时候不该撕,于是乎一口恶气咽了下去:“哼,我等着!若是到时人不来,保管明天一早段家门前吊着我的尸首!”
楚翘拿手背拍着手心,很嫌弃的一撇嘴--余氏为她这宝贝姑娘是真不愿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