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楚宁和楚翘是一块坐的船,去的京城,只不过妹妹的船开得快了些,半路把他甩了。
去京城,对于楚宁来说不过是回家,在清河县住了两年,政绩做了不,也拼了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名头,于是在奉拆里稍稍跟当今圣上撒撒娇,楚宁便得了一道圣旨,随时随地能归京,而且还有一份好前途等着他。
楚宁回了京城,先是带着曲扇儿到京城最贵的酒家要了一桌顶好的饭菜,用以劳小姑的舟车劳顿,一路水迢迢风萧萧,曲扇儿小包子脸都瘦了两圈。
曲扇儿笑的见牙不见眼,拿勺子挖了一勺带着汤的鱼羹喂给楚宁:“啊,张。”
楚宁自然而然的张了,那一勺鱼羹也就不费吹灰之力的进了口,楚宁回了一个梅花包子给对方:“这包子皮倒无甚稀奇的,只是里面的馅是用梅花并着糖打出来的,香甜的很。”
曲扇儿咬了一口,顿时起来:“宁哥哥,包子好香,有梅花又有玫瑰的味道,你也快吃!”
楚宁见曲扇儿爱吃,比自个吃了还要开心,他一面吸溜吸溜的吃着一碗热汤面,一面摆着手:“我从小吃惯了,你吃你的,好吃就多吃些!”
路途劳累,他们都是在路上吸风饮了许久,头也不抬,两只猪似的吃出一桌子的杯盘狼藉。未了,楚宁打着饱嗝,站在栏杆边,指着一府邸,扭脸对曲扇儿道:“你瞧,那就是国公府,丑媳妇再怎样也要见公婆的,咱们待会就得回家。”
曲扇儿顺着他的手一看,瞧见了一相当雅致的府邸,虽说比不上清河县曲家的富丽堂皇,可在京城这么个寸土寸金的风水宝地,也算是不容小觑,于是便回答:“嗯,咱们回家。”
但上不说,心里还是有些怕,楚家说到底也是簪缨世族,再怎样有钱,说穿了,不过是个乡下的土财主,两者份悬殊,这一去,心里也没有底。
楚宁两手搭在曲扇儿的肩上,认认真真的说:“小姑,你莫要怕,你宁哥哥我多有些私产,足够在外面买小宅,关起门来过咱们的日子。”
这一番言论,足以见得郎的真心,于是曲扇儿不怕了,宁哥哥说的对,楚家人要是不喜欢,咱们就走。况且,还有个娘家咧。此去来京城,自家爹爹是一万个放心不下,非但给足了银子,还安排了许多人手暗中跟着,可是不了欺的。
吃喝完毕,结了帐,楚宁了一顶轿子,两个人同坐着,吱吱呀呀的晃着往楚府而去。
曲扇儿坐在轿中,还是怕,所以收敛了平日的江湖气息。因为一想到要见公婆,手心都几乎出了汗。楚宁拉着的手,觉得汗津津的,很关切的问:“小姑,到哪里不舒服?你可要跟我说,若是你病了,我那岳父非得撕吧撕吧把我活嚼了。”
当着宁哥哥的面,曲扇儿好不言语,只对着楚宁勉强笑了一下,便把脑袋撇开去看轿子外的景。
楚宁人似的聪明,小姑不愿讲,多半也是有缘由,但不愿说,自个也不好问,暗多担待着也就是了。
二人相对无言,轿子吱呀呀的晃着,晃了半天,轿夫一掀帘子,曲扇儿便瞧见了两朱红的大柱,并一对威武的石狮,显然是到了。
楚宁一手扶着曲扇儿下了轿:“姑,这就是咱们的家了。”
但是曲扇儿无话可说,又只勉强一笑,随口找了话道:“朱红的门柱漂亮。”心慌的厉害,所以没了说笑的心思。
楚宁没法子,把曲扇儿拉得更,大步朝着门走去,就算在外混了三年,三年不归屋,门外的家丁总不至于认不出大公子来,打了个照面,欢天喜地的就奔向屋通知人公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