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潋滟晴方好,山空蒙雨亦奇。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等楚翘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后院,楚宁等得心乱如麻,两厢见了面,各自算是吃下一枚定心丸。
楚宁冲摊开两手,是个好无奈的模样:“妹妹,我说你干什么去了?说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回来,结果哥哥茶水都喝饱了。”
楚翘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仰着脖子一咕噜喝下去,这才有功夫理会楚宁:“楚大人,我说你一大早的不在家里陪曲小姐,找我干嘛?”
一屁坐在面前,楚宁苦兮兮的做了表:“妹妹,无事不登三宝殿,哥哥自然是有大事要与你说。”
翻他一眼,楚翘不以为然,单手端了茶杯,对楚宁实在是嫌弃了:“那你就说啊。”
楚宁把脸一凑,声音也沉了,忧心忡忡的道:“国公府多了位小姐,我家多了位妹妹,你猜那人是谁?”
楚翘单手托着腮,眼睛斜向别:“楚大人,你愿说就说不愿拉倒,我猜不到,也不想猜。”
本就是想单纯的卖弄一下,哪曾料到妹妹如此不给面子,楚宁不敢再废话,来了个明朗直接:“余金莲了国公府的大小姐,我的亲妹妹。”
这个消息够直接,也够唬人,有如平地惊雷一声响,楚翘被震到了,微微张着,合不起来,开始暗中腹诽:冤家路窄,人生何不相逢啊!
腹诽完后,楚翘把合上,带了一点坏笑:“啧啧啧,当真是飞枝头变凰。楚大人,您这出也不简单,楚国公府,我虽没有见过,也听过名头,这在京城可是数一数二的世家大族呐。”
楚宁没听出挖苦来,他只愁自个平白多了个妹妹,还是个曾要爬自个床的妹妹,把一张脸皱得苦兮兮,他又叹了口气:“麻雀飞上枝头就变了凰?我呸,上翅膀也不像凰,充其量就是个野!妹妹啊,哥哥这辈子就只认你这么一个妹妹!别的我都不要!”
楚宁死乞白赖,手脚并用的抱住了楚翘,还拿脑袋在妹妹背脊上蹭了好几下。楚翘对楚宁向来是冒到见了他就流鼻子,于是很嫌弃的拿手直推楚宁,咬牙切齿的道:“楚大人,你离我远些,我对您过敏!”
好容易把人推开,因为不想再招熊抱,楚翘立马开展了正题:“楚大人,你且跟我说说,这余金莲是怎么当上你国公府的大小姐,飞上枝头变凰的?”
单手托着腮帮,楚宁一声接一声的叹,是个很困苦的模样:“我也不甚清楚,听国公府里上碎的老嬷嬷们略微讲过。我父亲当年也曾在清河县任过职,不知怎地与余氏结识就此珠胎暗结,后来父亲了朝廷的调令回到京城,就与余氏再无纠葛。如今一晃十八年,余氏倒带着儿,千里寻父,上门认亲了。”
楚宁摊开了两手,一张脸更苦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平白无故的,余金莲反倒了我妹妹。如今还认祖归宗,还改了名字,做楚莲!”
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楚竹一字一顿的道:“楚大人,你知道我的世吗?”
楚宁一条眉拧着,一条眉扭着,再把脑袋一摇,十分的不解:“妹妹,你没与我讲过,我自然也没敢去打听。”
楚翘似笑非笑的担过楚宁的茶杯,拎起小壶给他倒了一碗,茶是夏日里独有的荷叶茶,泌脾舒心,把碗递向了对方:“余氏生了我,和大姐余金莲,余金莲的爹姓刘,是刘家二郎。我今年一十八岁,从小没见过爹,村里都晓得我是余氏和外面男人厮混生下的。”
楚宁不得要领:“外面……哪个男人?”
楚翘言简意赅的答道:“野男人。”
? 楚翘眨了两下眼睛,笑眯眯的又开了口:?“我娘当年还真就傍了个大,只不过那大嫌是个乡野村妇,连当妾的资格都没有,了调令便头也不回的走,而那个大正是……你的爹,而今的楚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