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黄时日日晴,小溪泛尽却山行。绿不减来时路,添得黄鹂四五声。
芒种。
宁哥哥与国公爷一块去了宫里,曲扇儿百无聊赖的蹲在画屏院里,手里拿着一个木,正在捅一个蚂蚁窝,上繁琐的长拖曳在地岾了不的草叶泥块,好在曲扇儿并不在乎--蚂蚁们吸引了的全部注意力。
曲扇儿是个小姑娘心,来了这国公府要守的规矩太多,舞刀弄枪不规矩体统,就只剩下了个玩。
奈何初来乍到,无半个相的人。而国公府的丫头们个个自视甚高,不将这个小地方来的夫人放在眼里,很难使唤得动,只好捡了个木,揽着子,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正当撅着屁,顶着满头香汗,快要将整个蚂蚁窝撬开的时候,容氏边的大丫头来传了令:“夫人,郡主请您过去一趟。”
曲扇儿撅着屁蹲在地上,玩的是真开心,一时间没察觉后多了个人,所以仍是不亦乐乎的低头掘土。
大丫头名凌烟,穿罗,头戴香钗,生的很有几分姿,也很有几分傲气,曲扇儿不理,登时就犯了嘀咕:“这左请右请的,夫人你怕是瞧不起我们郡主咧!”
曲扇儿这回听见了,把脑袋一扭,瞧见了凌烟,认出此人是婆婆边的大丫头,于是提着子站起来,和气作一团:“凌烟姐姐,你来找我有何事?可是母亲有吩咐?”
凌烟把头一撇,不动声的发了火气:“夫人,你明明知道,还不快些走?可莫要耽搁了群主的正事!”
话罢,对方扭头便走,曲扇儿深知这一在素来爱整洁的婆婆面前很不得体,但来不及换洗,无可奈何,只好跟在凌烟后面亦步亦趋。
暑天渐热,容氏出生皇室宗亲,打小便娇生惯养,是最不得暑热的,特地请宫的工匠打了几个冰鉴,又备下许多冰品水果,念在儿子的面上,便吩咐下人邀来新进门的儿媳一块用,哪曾想曲扇儿顶着一脑袋的草叶渣土亮了相。
对方是个漂亮的小姑娘,但一的狼狈,看起来很不样子。容氏把手一摆,是又好气又好笑:“这是哪来的土行孙?怎么闯进国公府来了。凌烟,快把带下去梳洗梳洗。”
“是。”
凌烟低眉顺眼的福了一礼,心中得意非常,是故意不让曲扇儿梳洗,要出的丑。
曲扇儿晓得自己做不来娇小姐,得了比喻,也倒不是很生气,乖乖的行了礼,跟着凌烟到了闲置的隔间。
对着镜子照了照,曲扇儿扭头去问凌烟:“姐姐,我的裳呢?”在向讨要换洗的,因为原本的这一件沾了草灰树叶,确实很不能眼。
凌烟看一眼,从旁边的箱子里取来一件裳,裳不是好裳,又又大不说,还让虫蛀了几个,一看便知是使丫头们换下来的。
曲扇儿皱了眉头:“凌烟姐姐,这裳不合适,还请您重新给我取一件。”
如今这年头谁不是看人下菜,凌烟挑着眉,嗤笑一声:“不过小门小户里出来,好容易攀了国公府的高枝,如今越发了不得了,模瞧不上竖瞧不上,三挑四捡的,你索让郡主来服侍你好了!我看你一个乡下来的也只配穿这等的裳。”
曲扇儿当即把脸一沉:“姐姐,我如何得罪你了?你要这般的低贱人!”
这位夫人世不出众,又是小地方出来的,所以凌烟没把当正主子瞧,也不是很怕:“你没得罪我,我只是瞧不惯罢了。也不知道使了如何的手段,凭着你的姿,竟能把大爷给网络住了,当真是祖上烧了高香。”
这是不甘心,不为别的,凌烟满以为凭的好模样,怎么着也能跟在嫡爷边当个待妾。哪曾想这爷冷不丁娶个妻子进门,满心满眼都只有一个曲扇儿,从前就不把往眼里放,如今更是连眼皮都不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