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忽西落,池月渐东上。散发乘夕凉,开轩卧闲敞。
凌烟在容氏边侍奉了近十年,国公府也算数一数二的大丫头,吃穿用度自是不能和那些个小丫鬟相比。
夏日暑热,此时凌烟正倚在一把藤椅上,轻摇人扇,悠闲的避暑纳凉,边是一班忙忙碌碌的小丫头,满头大汗的在归置花匠新送来的佛桑花。
“诶诶,轻着点,别把花给掉了!说你呢,这花可是郡主最爱的佛桑,坏一朵,当心我剐了你这皮子!”
凌烟躲在树底下,又有藤椅靠好,一面指挥着小丫头们将花盆搬过来搬过去,一面饮着凉茶,是十分的悠闲自在。
与之相比,小丫头们倒是了罪,烈日炎炎,做着体力活不说,还要被呼来唤去,挨训责骂,简直攒了一肚子的火气。
奈何,这凌烟是当家主母边得宠脸的大丫头,电视连管家见了也得礼让三分,们这些小丫头自然只有气的份儿。
一个小丫头嘟嘟囔囔的埋怨着:“同人不同命,苦累的全是我们,赏钱功劳倒全记在头上。”
边上另一个小丫头也怨气冲天的开了口:“可不是吗!谁让咱人微言轻,混不出头脸。得,说一句,招惹不起。你没瞧见那天夫人都栽在了么,那委屈的,看着我都心疼。”
凌烟靠在藤椅上,手里的绢扇晃着,不是没听见,而是不愿去管--在小丫头们跟前立立威也是好的,也们知道知道姑的手段。
正当小丫头们你一言我一语,满肚子牢时,庭院后绕出了一角红,曲扇儿犹犹豫豫的走了过来:“凌烟姐姐……”
凌烟一瞧是曲扇儿,似笑非笑的站起来,慢悠悠的迎上去:“哟,这不是夫人吗?哪阵大风把您给吹来了!怎到我这犄角旮旯来了!您快请坐,快请坐!”皮笑不笑的把曲扇儿让到了藤椅上。
坐是坐了,曲扇儿都皱着一张小脸,手也在着,看起来怯怯懦懦的,是个如坐针毡的模样:“凌烟姐姐,我来…跟你道歉。”
“夫人,您说笑了,您这道歉我一个下人可不敢当。”
凌烟冷笑了一下,觉得曲扇儿压不值一提,哪里称得上对手?略施一点小伎俩,便畏畏的前来求饶。
有点生气,也有点想不通,就也值得大爷喜欢?大爷平时嬉皮笑脸,没个正模样,是一贯的好脾气,就为了这乡下来的,生生和撕破脸皮,若不是咬死了是曲扇儿欺负的,大爷没得证据,不好平白打发,恐怕这会子都不晓得会被卖到哪去。
曲扇儿听了,一双眼睛急的快要哭出泪来:“姐姐是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罢。”
凌烟面孔上的笑意也很足,十足十的假春风:“夫人,你何错之有啊?我不过是一个丫头,您是主子,打骂几下,又有何妨?”还在记恨着曲扇儿让挨的打。
曲扇儿顿住了,嚅嗫着,声音弱弱的,带着一点怯意:“凌烟姐姐,那你怎样才肯原谅我?”
凌烟回头那些个手上忙着搬花,眼睛却不住的往这瞟的丫头们,不住的笑了一下,打算让曲扇儿今个儿在下人面前丢尽脸面,日后无法立足于国公府!
面孔上的笑意依旧很足,话语却是不留余地:“你当时怎样打我,我怎样还回去便是。”
曲扇儿眼里隐隐含着水,诺诺弱弱的一点头,很有几分委曲求全的意思:“只要凌烟姐姐不生我的气,怎样都行。”
有了这句话,凌烟胆气更足了,因为觉得这曲扇儿就是一个任人拿的软柿子,丝毫没有脾气,况且这里属最大。于是举着手,跃跃试的就要打回去,曲扇儿都是一副软弱任人可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