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们顿时惊愕了--凌烟这胆子真肥,以下犯上,连主子都敢打了。
“你在做甚!”
一声厉喝,唬得凌烟把手收了回去。
凌烟抬头一望,就瞧见远处的长廊上疾步行来一班女眷,为首的正是自家主子高陵郡主容氏!
容氏跨过长廊疾步而来,发上配着的珍珠步摇也随着脚步一晃一跳,显然是气得够呛,连儿子楚宁都撇到了一边。
凌烟登时脸就白了,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曲扇儿也委委屈屈的跪在地上了。
容氏常年身处高位,养尊处优惯了,平时不怒而已,一动了怒气,便生出股威势来,压得人喘不过气,小院子里丫头小厮立马跪了一票的人:“凌烟,你刚要做什么!”
事情败露,而且被人当场拿个正着,跪倒在地的凌烟浑身抖若筛糠,吞吞咽咽,哪还说得出话来。
容氏一张面孔都气得扭曲了:“好啊你!曲扇儿,她说不出,你来说!”
曲扇儿仰起一张小脸来,眨巴两下眼睛,态度是非常的认真:“我是来找凌烟姐姐道歉的。”
容氏深吸了一口气:“那怎么还动起手来呢?”
曲扇儿眨巴着眼睛看着她:“凌烟姐姐不解气,不肯原谅我,说是要打回来。”
容氏将目光转向其余众人:“少夫人说的可属真?”
一众小丫头们把脑袋点成了小鸡叨米:“回禀夫人,属实,凌烟姐姐刚才是要打少夫人来着。”
容氏看向凌烟,气得说不出话来。
而这时,身边的侍女又呈上来一物,只见那侍女捧着件旧衣,低着头,缓缓开了口:“那日凌烟找了下人们不要的旧衣给少夫人,连着一通羞辱,说少夫人是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只配穿这等的衣裳。”
凌烟冷不丁被揭出老底,脸都白了,拜倒在地不住的求饶起来,又哭又泣:“郡主,凌烟错了,再也不敢有下回呀!看在凌烟伺候您十几年的份上,就饶我这一回吧!”
容氏周身杀气腾腾:“欺上瞒下,纲常颠倒。一个下人竟敢欺负到主子头上,连国公府的少夫人都敢打!你怕是要上天,我哪还容得你,拖出去卖了!”
话音刚落,容氏身边立马走出两个身强力壮的老妈子,一左一右,各揪了凌烟的一只手,拖着就往外走。
容氏又将目光转向曲扇儿:“娘的好儿媳,当真是对不住,委屈了你。正好今日人多,我好歹也是圣上亲封的高陵郡主,话就撂在这了,谁要再敢以下犯上,下场便如凌烟一般。”
曲扇儿很乖巧的把头一点:“娘,我不委屈。”
楚宁则是与那侍女对视一眼,在心头冷笑了一声,他们不过使了一点小手段罢。
曲扇儿先是放低姿态去找凌烟认错,凭着凌烟目中无人的德行,一准要给难看。而白玉则是负责把容氏带过来,让她亲眼瞧瞧,凌烟是如何飞扬跋扈。楚宁知晓自家母亲出生皇族宗亲,是最见不得手底下的人欺上瞒下,狐假虎威的。
很悲催,凌烟撞枪口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