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轻就重,回答的很圆滑,就是鸡蛋里挑骨头也挑不出错来,海大人倒是刮目相看了,心中暗想这秦家选上来的人,果然不是盏省油的灯:“说的是,贤侄如此聪慧,怎可能找个不知分寸的来。对了,秦贤侄,近来生意如何,可还好做?”
秦钰对着他一摆手,也是满面的假春风:“勉勉强强,不好也不坏。”
海大人冷笑了一声,既清晰又明确:“那就成。答应我的事,贤侄你可莫要忘了。”
说着,海大人便要挪起肥肥胖胖的身子走人,而秦钰一味的坐着,既不相送也不言语。未了,海大人突然扫了一眼楚翘,看不是好看,很有点不怀好意的味道。
直至人走远了,秦钰忍无可忍似的一巴掌拍在了桌上,脸色愠怒,是真生气了。楚翘一直都觉得对方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没想到也有发火生气的时候,于是犯了好奇,关心的问:“秦公子,恕我多言,您到底应了那位大人什么?怎地动了如此大的肝火?”
秦钰看她一眼,火气在慢慢的降,声线也恢复了原有的温和,但仍带着三分冷意:“啊,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段夫人,你若接替秦家成了皇商,第一个要除的就是这海大人!”
楚翘诧异了:“此话怎讲?”
秦钰端着茶没有立即喝,一双眼睛还是看着她:“人心不足蛇吞象,段夫人,这海大人此回要的是我秦家的宅子,下回……就说不好要什么了。”
楚翘皱着眉头,心里有了一点明白:“他是在威胁你?”
秦钰把头一点:“这海大人是宫里主管内务府的公公,我们这些皇商送进宫的货,全都得经他的手。他若是不点头,即便再好也是次的,也到不是甚高明的手段,指皂为白罢了。偏生内务府是他一人独大,秦家不得不出本钱奉承,久而久之,反倒养肥了他的胃口。”
话至此处,楚翘已然是十分的明白,怪不得秦钰急着要找人顶替,原是有个吸血的卡在脖子眼上,为保全身家,拖人下水是必然的,且不得不为之。
楚翘歪着脑袋去看秦钰:“只是我有一点不明,内务府总管,也不过五品。为何不借旁人的手除了他?秦家日进斗金,想来愿意交好的世家不在少数吧?”
然而秦钰避开了她的视线:“士农工商,商人即使钱赚得再多也是商贾一流,终究是上不得台面。你日后……想来还是找位靠山的好。”
楚翘把头一点,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已经在想余巧叶的亲哥哥是国公府的出身,她的丈夫是世龚的王爵,靠山算是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