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黄时日日晴,小溪泛尽却山行。绿不减来时路,添得黄鹂四五声。
总算是有惊无险,醉鬼走了,荼蘼花也洒落了一地,楚翘心疼,于是弯了腰一朵一朵的去拾。
公子见了,笑盈盈的问:“荼蘼花?你是世子边的人?”
楚翘回头看他一眼,心里有些诧异:“我没见过你,你怎么晓得我是世子的人?”
公子又问:“扯这些花做甚?不怕被自家主子打烂屁?”
楚翘坦坦诚诚的做了答:“扯来做酒。”
公子登时大笑出了声:“哈哈,做酒?你可知这种荼蘼做佛见笑,一株价值千金。整个北静王府,除了乘风院别的地方哪还见得着?也只江长公主才配赏这般金贵的荼蘼。”
楚翘一时无语梗塞,并在心里觉着丈夫够败家的,随便一株便价值千金的花,竟让扯来做酒。
一连出了许多笑话,公子今日真是笑够了,不想再笑,他想回去休息,于是调转了椅,对楚翘说:“你灰头土脸的也很不样子,把我送回屋,赏你一顿热水澡,不许拒绝。”
楚翘斜着眼睛看着他,觉得这人虽说生得俊,耍起赖皮来也不比地皮流氓缺什么。
公子见对方无动于衷,叹了一声,是个可怜兮兮的委屈模样:“常言道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今日为了救你,我已没了力气。你若不管,那我只有晾在这园子里吹冷风了,于心何忍啊。”
翻脸比翻书还快,满肚子的歪理也够怼死人了,楚翘对他的了解又深了一些。
慢腾腾的推着椅,叽喳喳的听着废话,楚翘很想给他一锤,因为觉得这人太碎,而且很皮。
这位公子却十分的有眼力劲,一看楚翘的脸稍微不对,就低着脸,哭唧唧的苦:“哎呦呦,你推慢着些,我一双残会疼的!”
楚翘翻了个淋漓尽致的白眼后,尽量使自己的表和一些,软着声音问:“你怎么了?”
公子拿手在上一拍,仍然是个笑盈盈的模样:“伤残了,坏是不能走路,好是不用走路了。”
于是楚翘又翻给了他一个白眼,当真是没见过这么活泼的人。
植满夹竹桃的院子,只是红绯苑的一个小花园,人住的屋子在另一头,是个四合院的形式,明几净的很漂亮,正中间是仍片鲜鲜艳艳的夹竹桃,丽又有十分的毒。
伺候这位公子的人一个掌就能数得过来。
公子对着一名俏丽的小仆吩咐了几句,便张开了双手要让楚翘抱他--屋子跟前有几阶梯,椅是上不去的。
楚翘把两只手拢在袖子里,是个无动于衷的模样:“你一个大男人,我如何抱得动?”
公子笑了:“你也是堂堂男儿,又不是那弱质流,如何抱不动?我又不重,蛮轻的。”
话到此,楚翘狭着眼睛仔细打量了公子一番,公子笑而不语任打量,他生得很,是英气又中带了一点妩意,一双桃花眼迷离得很好看,浅浅一笑有如柳丝般轻拂人心。
看着他的双,把头一点,算是答应了,楚翘的手,去抱了对方。而当手一触及绯红华贵袍下的体,楚翘几乎心惊跳了一下:他太瘦了,实实在在的到了骨头。
楚翘稳稳的把人抱了起来,如他自己所说一般,公子许是因为双残疾,以至于不能起立,体萎了一半,并不重。而公子也顺理章的搂了的脖子,面贴着面,有些暧昧,楚翘不得不把脸转过去。
公子贴在耳边笑问:“可是害了?安心,我不怪你。好些人说我容貌丽似子,你若是愿意,喜欢我也无妨。”
???楚翘的脸“腾”一下就烧了起来,暗骂又上了个满口话的基佬。谁知的脸红却引来了公子的一句:“啧,随意说说便红了脸,你可真不逗,脸皮真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