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大人看着她,有点不以为然:“一个侍女罢了,段夫人,你莫不是还要与我置气?”
楚翘大步走过海大人,坐在了正位的太师椅上,冷冷一笑:“你到我段家,我拿你当客人看,你却调戏我家侍女,恐怕天下没这个理儿!”
她像是动了怒气,言语中很有气势,镇得住人,但海大人却是不怕,他堂堂一个内务府总管,吃皇粮行皇差,怕一个平头老百姓?笑话!
海大人的冷笑回嗓子里,阴阴沉沉的,又尖又细:“段夫人,何必这样较真?伤了和气,可就不好了。”
楚翘笑着看他:“自古以来,女子为的就是个名节。你调戏了她,该当何罪?按律应该是剁掉双手。说来也是稀奇了,一个去了势的太监,竟也满肚子的花花心肠!”
被结结实实的戳到痛处,海大人一下子就不开心了,他斜着眼睛看人:“段夫人,你这样说便不好听了。可知得罪了我,是如何下场?”
心中暗笑,楚翘挑起眉毛,哦了一声:“我还真不知道,你且说来与我听听。”
站着的海大人眼角一飞,背了双手:“咱家好歹也是内务府总管,若我不肯点头,你就休想当这皇商。哼,略微动动手指便叫你在京城混不下去,卷铺盖滚人!”
坐着的楚翘用手指掸掸绣芙蓉的衣裳:“内务府总管?我就不认识大人物了么?你当我是第二个秦家,任由你宰割?哈,亏你还是宫里出来的,你再尝尝这茶是用什么泡出来的。”
海大人闻之色变,他急忙端了茶盏凑到鼻子底下一嗅,惊声道:“荼蘼花!这是江阴长公主最爱的佛见笑。”
楚翘单手托着腮,微微一笑:“猜对了。今日你调戏了我家侍女,这事不算完,走,咱们上北静王府说理去。”
“奴才有眼无珠啊!夫人,您就饶了奴才吧!”
海大人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地,佛见笑乃是荼蘼花中的异种,价值千金。当公主当年出嫁,圣上费尽心思寻来了百十株,给公主备做了嫁妆,公主一出嫁,这些佛见笑便通通栽到了北静王府,在整个京城是独独一份。
楚翘笑微微的道:“秦公子,你来说说这事该如何办。”
海大人是真慌了,他没想到自个不声不响的得罪了北静王府的大人物:“贤侄,贤侄,你家的银子,我全数还给你,宅子我也不要了,只求你救救我这回。”
秦钰站在一边看着高位上的楚翘,没有说话,心里却是很有数,段夫人?明摆着她是北静王府的人,自己高攀不起的人。?
见他不说,楚翘便笑盈盈开了口:“海大人,你日后听话一些,这事便可既往不咎。否则你调戏我家侍女,我是定要带你到北静王府说说理的。”
海大人抬头看着她,心说这回可真是阴沟里翻船栽了!